看着康保将诉状递到了吴达跟前,严静思扬了扬下巴,道:“这份诉状是廖仲亭所呈,此中内容想必吴官校也曾看过,不过嘛,现下也无妨再看一遍,看看是否与之前的有出处。”
严静思也不难堪他,“本宫的住行,蔡大人就不必蔡大人操心了,东庄别馆间隔县衙也不算远,本宫住在那边便可。”
公然不出所料。
“现下晓得了也不迟。”严静思非常漂亮,偏过甚看向蔡知县,道:“正如吴官校所说,此事毕竟触及皇庄和永安县知县数位官员,本宫虽身负皇命代管皇庄,但说到底也还是不那么便利亲审,而蔡大人和和知府衙门也都曾经手此案,仿佛也不太合适再经手,蔡大人可有甚么设法?”
廖仲亭毕恭毕敬地行了三个叩礼,义无反顾道:“能得皇后娘娘和祁大人垂怜,主持公道,草民......惟愿已了!”
走往侧门的路上,严静思对亦步亦趋诚惶诚恐的蔡玹说道:“蔡大人,皇上夙来看中臣子端行,还望你爱重本身的羽翼。”
廖仲亭一纸诉状,多数个永安县县衙的官员都被装了出来,蔡玹独长于外,本就没甚么定力,现下被严静思几番临时轰炸,早就慌了心神,乍听得严静思这般问,随波逐流的老弊端就犯了,忙不迭回道:“统统但凭娘娘做主!”
“廖仲亭已领过杖责,他的诉状算是正式受理了。”严静思瞧了瞧堂上诸人,开口道:“廖三同蜓山村民围堵本宫车驾,按例当鞭挞、放逐,但鉴于并非成心,且能够另有隐情,本宫就临时缓至祁大人结案后再论处此事,你们就先回家吧,不过,不成擅离永安县,不然以窜匿罪论处。”
未几时,吴达就被衙役引着走上堂前。警告味实足地瞪了眼跪在一旁的廖家父子,吴达几步上前,拜礼道:“下官吴达,拜见皇后娘娘!”
如何看,当然是一派胡言。
严静思冷静看了蔡玹两眼,内心暗忖:无才无德,又不会谈天,官途止于此,仿佛也没甚么好可惜的......
蔡知县等人不知如何接话,只得干巴巴陪笑。
之前的一番行动已经轰动了永安县城的百姓,县衙大门口堵了很多围观人群,康保早命车驾在侧门候着。
鉴于机会尚未成熟,严静思也不与他做口头上的计算,淡淡应了声:“免礼吧。”
吴达不似蔡玹等人,被严静思直接上门打了个措手不及,从获得动静到赶路的这段时候给了他很大的缓冲,故而这会儿表示的还算平静。
严静思的态度,表白了是要将这案子清查到底。
蔡玹乐不得如此,忙应道:“如此甚好。”
恰在此时,衙役又上前来禀报,皇庄东庄管庄官校吴达求见。
严静思挑了挑眉,眼神看似不经意地从方县丞、主顾簿身上划过,嘴角含笑道:“吴官校倒还真是耳聪目明。”
说罢,不待吴达再开口,严静思抢先一步将手上方才浏览过的诉状递给康保,道:“吴官校来得恰是时候,本宫正想着让康保去叫你过来。”
“廖仲亭在诉状中状告里长顾弘勾搭永安县县丞方知有、主簿顾慈及典史薛同,以分歧法手腕劫夺蜓山几村近千亩良田,投献给皇庄东庄官校吴达,并在侵地过程中殴打六名无辜百姓致死、数十人重伤。”严静思缓缓默述廖仲亭诉状的内容,眼神淡淡从几名被告人身上掠过,最后定格在吴达身上,道:“廖仲亭的控告,吴官校如何看?”
“有何分歧适?”严静思看着吴达,道:“数十号人羁押在大牢,供吃喝不说,万一有个不测,外间传出个杀人灭口的风声,这费事是本宫来担着,还是吴官校、蔡大人来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