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云一曲吟罢,轻声笑道:“如果有一天,你若弃我而去。我也不会牵绊着你,我就潇萧洒洒地吹奏这首曲子,给你送行。”
长相知,长相知,长相知。”
“梅花三弄唤仙群,雾绕云篜百鸟喧。蝶舞蜂高涨异彩,赤忱谱写九重天。”
绮云红了脸,掩在夜色中,娇嗔道:“佛狸,美得你。”说罢,扭头看着谷中月色。
“甚么好东西,这么奥秘?”绮云手捧雏菊,猎奇地问道。
绮云回视着拓跋焘的双眸,清透的月光让他脸庞刚毅的线条更加温和,身影在昏黄的夜幕中,幽幽地披收回几分猜不透的奥秘感,更加地显得俊伟瑰奇。
“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
绮云醒过神来,把手中的雏菊放在陶罐中,褐色的陶罐衬得各色的雏菊更加柔丽多彩。
“梅花二弄迎春曲,瑞雪溶成冰玉肌。错把落英当成心,尘凡一梦笑谁痴。”
拓跋焘点头应了,两人拎了一些猎物,一同前去山口村民的屋子走去。
“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长相知……”拓跋焘眼中闪着狂喜,点头赞道,“云儿,你这是对我说的吗?我不是在梦中?”
拓跋焘从山中打了些野鸭山鸡,手捧了一束各色雏菊,回到竹屋。
过了好久,落日温婉地褪去,天涯悬着一轮皓月,乌黑色的清辉缓缓流淌。拓跋焘和绮云的双眸穿过喧闹的昏黄月色,踏过满地的繁花,月光将两人的身影拉得纤长。
绮云上前挽了他的胳膊,阿谀道:“你给我的礼品,我都很喜好。你的打猎技艺是越来越高超了,明天的收成很丰富。我们的米面快没有了,不如我们拿了一些猎物,和张大婶他们换些米和面吧?”
耳边的清风缓缓轻唱,洁白的月光似空中白练,透太轻柔的云朵洒下道道银光。渐渐地,云朵似又渗进熔化的月光当中,变得通体透亮。从天空洒下来那一抹清辉,映照在扶疏的枝叶中,化成片片班驳的剪影。俄而,月光冬眠在高崖顶上,倐地又回旋而下,消逝在悠远的山谷里,映照着谷中的统统如梦如幻。
“喜好吗?”拓跋焘柔声问道。
拓跋焘手持横笛,“梅花一弄戏风高,薄袄轻罗安闲飘。半点害羞遮绿叶,三分暗喜映红袍。”
“好美,”绮云如梦话般地叹道,“梦境,大抵就是这么难以揣摩的吧?”
笛声委宛,绮云以右足为轴,轻舒长绫,娇躯轻舞飞旋,青丝飞扬,衣袂翻飞,翩翩若仙。在月光的映托下,两人一静一动,拓跋焘的笛声和绮云的舞动,惊起了燕鹤飞鸟无数,扑棱棱地展翅高飞,使得喧闹的山谷高崖透着无穷的活力。
明月皎皎,何其亮也;才子窈窕,何其艳也。
拓跋焘笑而不答,悄悄揭开背篓的盖子,一会儿从内里飞出两只彩蝶,扇动着彩翼,翩翩飞舞,一只宝蓝色的翅膀装点着褐色的斑点,另一只金黄色的带着玄色的斑纹,像两朵素净的花朵。彩蝶闻到雏菊花的暗香,在绮云的手上盘桓逗留。
两只彩蝶在竹屋内高低翻飞了好一会儿,绮云才恋恋不舍地翻开竹门。彩蝶也似不舍地盘旋飞舞了好一阵,从安闲容地向远处扑去。
他手提着背篓,拉了绮云进了竹屋内,把门悄悄掩了。
绮云正在为院子里的小鸡小鸭喂食,见了他,停动手中的活,迎上前来,前面还追着几只“啾啾”作声的小鸡。绮云接过他手中的雏菊,看了看他手中的猎物,喜道:“本日你的收成不错。未曾想,现在佛狸也晓得赏花了,辛苦摘些返来送给我。”
“嗯。”绮云高兴地点了点头,低头看到拓跋焘的衣服有些脏,乃至有些刮痕,想要将它换下。拓跋焘却拉住她的手,“我另有东西要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