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六合合,乃敢与君绝。
拓跋焘点头应了,两人拎了一些猎物,一同前去山口村民的屋子走去。
笛声委宛,绮云以右足为轴,轻舒长绫,娇躯轻舞飞旋,青丝飞扬,衣袂翻飞,翩翩若仙。在月光的映托下,两人一静一动,拓跋焘的笛声和绮云的舞动,惊起了燕鹤飞鸟无数,扑棱棱地展翅高飞,使得喧闹的山谷高崖透着无穷的活力。
拓跋焘与绮云相视一笑,柔情在眉间流转,默契仿佛与生俱来。
绮云回视着拓跋焘的双眸,清透的月光让他脸庞刚毅的线条更加温和,身影在昏黄的夜幕中,幽幽地披收回几分猜不透的奥秘感,更加地显得俊伟瑰奇。
“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长相知……”拓跋焘眼中闪着狂喜,点头赞道,“云儿,你这是对我说的吗?我不是在梦中?”
轻风缓缓,绮云清颜白衫,青丝超脱;拓跋焘手执长笛,衣袂翩翩,两人联袂一同登上千尺崖顶,并肩而立,极目远眺。
绮云红了脸,掩在夜色中,娇嗔道:“佛狸,美得你。”说罢,扭头看着谷中月色。
没想到他送的是如许灵动风趣的礼品,绮云看得呆了,嘴角含着笑,脸上绽放瑰丽的笑容。在拓跋焘的眼里,现在她的笑容赛过任何人间美景,也不枉本身一起翻山越岭的辛苦。
绮云的双眸时不时与拓跋焘相对,似在婉转缠绵的笛声中吐诉心机。
拓跋焘手持横笛,“梅花一弄戏风高,薄袄轻罗安闲飘。半点害羞遮绿叶,三分暗喜映红袍。”
绮云上前挽了他的胳膊,阿谀道:“你给我的礼品,我都很喜好。你的打猎技艺是越来越高超了,明天的收成很丰富。我们的米面快没有了,不如我们拿了一些猎物,和张大婶他们换些米和面吧?”
“好吧,那我就教你另一首曲子。”绮云见他说得当真,眼中收了戏谑之意,神采转为凝重,持续唱道:
落日的光辉薄如蝉翼,裹挟住净墨的天空。
明月皎皎,何其亮也;才子窈窕,何其艳也。
一曲结束,拓跋焘悄悄地放下竹笛,舒缓的反响洒满整片山谷,裙摆空舞溢满情思。
曲荡婉转的《梅花三弄》轻扬而起,绮云甩开长绫,立于崖顶,月作光影星作景。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跟着笛声的起承转合,舞动着曼妙身姿,时而如鹤竦立,飞而未翔;时而体迅飞凫,飘忽若神。
绮云醒过神来,把手中的雏菊放在陶罐中,褐色的陶罐衬得各色的雏菊更加柔丽多彩。
绮云一曲吟罢,轻声笑道:“如果有一天,你若弃我而去。我也不会牵绊着你,我就潇萧洒洒地吹奏这首曲子,给你送行。”
“好美,”绮云如梦话般地叹道,“梦境,大抵就是这么难以揣摩的吧?”
“如果余生,我和你,在此人间瑶池**度,那就再无遗憾的了!”拓跋焘轻搂着她,绮云的头靠在他的肩。二人痴痴地望向月光,冷静向着昏黄月色祷告着。
耳边的清风缓缓轻唱,洁白的月光似空中白练,透太轻柔的云朵洒下道道银光。渐渐地,云朵似又渗进熔化的月光当中,变得通体透亮。从天空洒下来那一抹清辉,映照在扶疏的枝叶中,化成片片班驳的剪影。俄而,月光冬眠在高崖顶上,倐地又回旋而下,消逝在悠远的山谷里,映照着谷中的统统如梦如幻。
“梅花二弄迎春曲,瑞雪溶成冰玉肌。错把落英当成心,尘凡一梦笑谁痴。”
他手提着背篓,拉了绮云进了竹屋内,把门悄悄掩了。
“就晓得你爱这些花呀蝶啊的,又是小鸡小兔甚么的。我的云儿,还没有长大。”拓跋焘跟过来,密切地轻刮了下绮云的鼻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