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子言怫然怒道:“你是甚么东西,竟敢问责本官!”只是月色下,苏晋茕茕孤单,冷酷沉着的模样,叫他觉出一丝似曾了解,“不对,我像是见过你的,你是——”
明日是殿试,任暄在衙署查对了一日贡士名录,比及散值归家,已暮色时分了。
半晌,他淡淡道:“是么?”顺手拿过提灯,举在苏晋近前照着看了一会儿。巧舌令色,冥顽不灵,跟那日在大理寺风雨里见着的模样普通无二。
长平侯过世后,灿烂一时的侯府徒留一个空架子,幸亏圣上念任暄谦恭有度,御封他为礼部郎中。
苏晋上前打了一个揖:“小人贾苏,拜见少詹事大人。”
苏晋道:“全凭小侯爷做主。”
苏晋到了侯府递上名帖,府外武卫验过,称小侯爷上值未还,烦请且先候着。
任暄没想到这一茬儿瞒天过海落到柳朝明眼皮子底下竟被一笔带过,大喜之余又有点劫后余生的幸运,忙拉着晏子言拜别了御史大人的官轿。
任暄笑道:“如果思疑你,我还来问你做甚么?通风报信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