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来找掌柜的?”跑堂是苍星阁的次座,晓得来找葛良玉的大略是苍星阁的人。他细心打量一番两位来者,探听道:“道长可会观星?”
“你刚才说,他们是你们掌柜的熟人?从南边来的?”
“晓得了,不急。你去忙吧。”
贝都正明楼里来了两个面熟的道人:一个年长的目若朗星、三绺髭须,很有些仙风道骨;另一个年幼的美如冠玉、漂亮不凡,只可惜鬓间一道长疤坏了这副好皮郛。
“慢,此当从长计议啊!”甄天极按住万俟钰的手腕。
“哈哈哈哈……”甄天极轻声笑道,“你猜这是在干甚么?”
“他们是甚么来头?”
“看起来,恒空是媒人,要拉拢上官夜雪和袁家。这招叫‘吃绝户’。上官夜雪已经没了娘家,统统产业最后都是袁家的;您的那样东西,恐怕也要充作上官夜雪的嫁奁咯。”
“大事,大事呀。”甄天极眼底流转着精光,奥秘兮兮道,“我们一向在帮您寻的那样东西,没准又要易主了。”
“你给我坐下!”甄天极抛出拂尘勾住万俟钰的手臂,将刚起家的他拉了返来。“坐下!这一起上,须我不断地制止你才没惹出祸端;现在已经到了贝都,就不能长长记性?”
万俟钰点头。
“噢!”跑堂恍然大悟,引着二人向楼上去。“小的如何忘了,有人给二位道长留过座,道长请随我来。”
“我哪晓得!”万俟钰将两手一摊。
“嘘!别冲动,听我说……”
上了二楼,放眼望去尽是空桌,只要绝顶的雅间内微微传出些人声。因甄天极与万俟钰长年住在南边,甚畏北方的酷寒;而雅间前的酒桌靠着火炉,二人便不谋而合地挑选在此桌落座。
“啊?”万俟钰这才严峻起来。“怎讲!”
“甚么!”这话一出,万俟钰冲动起来。“上官家的人,我去会会他们!”
“我只是王府禅师,对朝廷中人知之甚少,有甚么猎奇特的?”万俟钰鼻中一嗤,又转念愁道:“如此说来,那东西如果落到袁家,我还真难再寻了……哼,那就先动手为强,看我这两日就去上官家把它盗来!”
“诶唷!二爷,二爷,是小的的不是!”跑堂给了本身两巴掌,“这两位是我们掌柜的熟人,刚从南边来;因怕冷得紧,小的才把他们引上来烤火。小的,小的这就把他们领走!”
“嗯……你道是谁?”
“去吧去吧……”恒空不耐烦地挥挥手,正欲下楼俄然又把跑堂叫住:“哎等等!”
“嘘——”甄天极忙以手指天,打断了万俟钰的话语。“把稳隔墙有耳……”甄天极靠近万俟钰低声道:“刚才可听到他们在说甚么?”
万俟钰眯起眼睛,使出几分内力竖耳聆听。听了一阵,他靠近甄天极低声道:“两个男的,一个女的。”
目送跑堂拜别,万俟钰忙问甄天极:“他刚跟你说了甚么?”
甄天极比出噤声的手势,眼神投向隔壁雅间。
“二爷另有甚么叮咛?”
“两个男的:一个是上官流的二弟子、也是他的亲外甥恒空;另一个是贝都驰名的商贾袁茂。一个女的,是上官流的独女上官夜雪。”
“嘁!关我何事?”万俟钰不觉得然。
“葛掌柜在吗?”甄天极问。
“哼……”万俟钰嘴角一撇,“净聊些闲话……这边问‘买卖如何,干系如何’,那边问‘读甚么书,何为么画’……”
“当然!贫道夜观星象,西南朱天参宿明,向中心啊!”甄天极答道。
甄天极有些出乎料想:“袁皓,崇明帝御封的皇商。他当年做大罗的香料买卖,跟云方也应当有些来往才对。您竟然不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