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抄起手边的香炉就向她的陪嫁侍女砸去,但她病中有力,没有砸到。那侍女吓得跪地叩首不止,宁嫔又向思卿道:“你刚死了父亲,笑模笑样地来做甚么?你出去!”容嫔上前要劝,也被宁嫔一把甩开。思卿道:“容姊,你坐。”
江枫用心转移话题道:“朝里变天了。何宁嫔没了,你传闻了么?”
侍女答道:“是嘉国夫人送的。”
容嫔闻言也俯身折了几个元宝丢入火堆:“娘娘说的是。宁嫔喜好金珠服玩之物,多烧钱些给她吧。先皇后活着时,她们堂姊妹交谊极深,现在终究在一处,也不算孤傲。”
露初道:“奴婢探听清楚了,确切是偶合。老相爷发怒犯病,是因为少爷的一封信。”露初中袖口拿出一封信来。
叶兰成在父亲和嫡妻发引前赶回帝京,请见思卿,思卿不肯见。叶兰成回府后江枫前去安抚,思卿却恰好调派菱蓁来对叶兰成道:“蜜斯说,那信她烧了。相爷的事,蜜斯不恨你,反而要感谢你。”说完菱蓁立即发展数步,低声道,“这话是蜜斯说的,奴婢只是受命传话。”
宁嫔摆布环顾一圈,眼神定在她的陪嫁侍女身上,喝道:“是你?”
思卿把信凑到灯烛下烧毁了,道:“罢了。”
思卿望着火堆,道:“她是不幸人。”
一只汝窑瓷盏回声而碎,菱蓁痴痴地望了大病初愈身形肥胖的叶兰成一眼,转头逃也似的跑出府去。叶兰成没头没脑地砸起来,江枫那里劝得住。此时有人在江枫背后道:“让他砸,要不他宣泄不出来。”江枫一转头,却见从抚州方才回京的沈江东站在本身身后。
思卿接过信展开一看,恰是她远亲兄长那一笔效褚遂良体的字。信中只要一首《五古》:
思卿一惊,问:“如何回事?”
容嫔叹道:“不幸人太多,不幸不过来,谁又不是不幸人?”
此语一出,满殿哗然。思卿道:“咸宁宫的官姥姥呢?还不过来验一验。”
菱蓁插面摸索:“妃嫔自戕是大罪,要连累母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