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之华笑道:“你俩在船中等我半晌,我去他府中借个软梯好攀你家高墙。”说完,将二人又推上船去。两人大为诧异不解。
迎儿道:“蜜斯细心,我先去了。”然后拨转划子,乃去。
朱淑真脸一红,厉之华赶紧浅笑道:“本日天赐缘份,结识了两位女人,鄙人三生有幸,若非红女人船划得巧,哪有如此运气结识两位?应多谢你才对,我和朱女人每人敬你三杯。”
此时朱淑真内心又喜又忧,的。因而问红儿道:“你我一起四五年了,假定有一天我要离你远去,你会想我么?”
朱淑真和红儿进了船舱,厉之华问道:“红女人,那花戏都雅么?”
朱淑真叫红儿研墨,拿出香笺,取了狼毫,笔蘸徽墨,纤指盈动。不久手札已就。厉之华见她在这摇摆不定的船上仍能笔法沉稳稳定,字字清奇有神,大为钦服赞叹。
厉之华笑而不答,却又问道:“四周可有为富不仁的大财主或赃官婪吏?”
二人于舱中欢谈痛饮,直是美景胜仙。{ <[ 不觉间,已至子牌时分。
朱淑真愁道:“我也不知去何地才好,只是暂避一下,摆脱那家的胶葛罢了,等避过烦恼,再等待……”话没说完便已神采大红。
厉之华忙接道:“等二位找到暂避之所,我过段时候就来将你俩接走。”
红儿道:“何止都雅,的确让人流连忘返,大饱眼福和耳福。”
迎儿对朱淑真向来恭敬,他和红儿见蜜斯成日悲愁暗自怜悯,今听蜜斯遇一相知朋友,也实在替她欢畅。当下连连承诺,说道:“请蜜斯放心,不知你俩何时归去?”
朱淑真笑骂道:“你这丫头,好张烂嘴,若想喝酒就请便,谁会单等你走后才偷喝酒?”红儿听了直是笑。
朱淑真写罢,看了一遍,不由心伤悲哀,珠泪纷落。长叹一声,将手札叠放好,装入纸封。红儿清算好舱中的诸类物事,又将笔洗净。知时候不早,遂荡舟拜别。
朱淑真走出舱外,见她和那迎儿已至船前。
红儿年纪虽小,倒是聪慧非常,当即明白统统,只是没料会这么俄然。当下说道:“只要蜜斯不弃,红儿愿陪毕生不悔,不知蜜斯欲去甚么处所?”
红儿笑道:“船中唯我们三人,我莫非叫公子时,蜜斯你也会承诺?”
朱淑真内心打动,道:“说那里话来?不管何时,我也不舍得和你分开。”顿了顿又道:“你情愿明日和我一起分开杭州么?”
两人听后大喜。朱淑真喜道:“你何不早说,倒会沉住气。”
正无计处,忽听舱外水声阵阵,有船划近。只听有人轻声叫道:“蜜斯,蜜斯。”两人听声,知是红儿。
厉之华听她言中另有弦音,不由羞赧,吱唔道:“当……当然,当然会去的,不过想同你们一起去,那样定肯热烈,也不需另寻游船了。”
朱淑真愁声道:“妾临时避身,不知那边有居住之所?亲朋之处却没法投身的。”
红儿笑道:“不敢当,不敢当。怎敢有劳二位,共饮几杯便是了。”然后将酒杯挨个斟满,说道:“好几个时候没吃东西,可把我饿坏了。”厉之华和朱淑真也好长时候没吃东西,均饮干杯中酒,吃了些点心。
厉之华亦感难堪,若将她带往昆仑,一起山高水长,环境亦是区异,决然不成。
朱淑真诧道:“你有何体例?”
红儿笑道:“公子好会自圆其谎,换我么,有这香茶好酒去饮,再好的花戏也不想看,你说是么公子?”说完,瞥了瞥他俩一眼,目露狡狯之色。
红儿深思半晌,突一鼓掌道:“倒有个好去处,我有一表姑削发在湖州梅溪山,她是庵主,庵内有女尼二十来个,我小的时候在那还住过几个月,不过我那表姑倒是贪财,给她些甜处,绝会欣然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