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之华听她言中另有弦音,不由羞赧,吱唔道:“当……当然,当然会去的,不过想同你们一起去,那样定肯热烈,也不需另寻游船了。”
红儿笑道:“公子好会自圆其谎,换我么,有这香茶好酒去饮,再好的花戏也不想看,你说是么公子?”说完,瞥了瞥他俩一眼,目露狡狯之色。
上得岸来,朱淑真忧道:“时至深夜,家门早闭,不知怎生出来放这手札?”
朱淑真愁道:“我也不知去何地才好,只是暂避一下,摆脱那家的胶葛罢了,等避过烦恼,再等待……”话没说完便已神采大红。
厉之华笑道:“你俩在船中等我半晌,我去他府中借个软梯好攀你家高墙。”说完,将二人又推上船去。两人大为诧异不解。
红儿笑道:“船中唯我们三人,我莫非叫公子时,蜜斯你也会承诺?”
朱淑真道:“我彻夜迟早也要归去的。”
红儿笑道:“不敢当,不敢当。怎敢有劳二位,共饮几杯便是了。”然后将酒杯挨个斟满,说道:“好几个时候没吃东西,可把我饿坏了。”厉之华和朱淑真也好长时候没吃东西,均饮干杯中酒,吃了些点心。
红儿道:“如你晓得花戏好玩的,让你一人单去看,你情愿么?”
朱淑真和红儿进了船舱,厉之华问道:“红女人,那花戏都雅么?”
迎儿道:“蜜斯细心,我先去了。”然后拨转划子,乃去。
迎儿道:“蜜斯,你和红姐姐来游湖,老爷和夫人遣我寻你俩快回,此时不早,老爷和夫人非气怒不成,我们归去该如何说?”
朱淑真走出舱外,见她和那迎儿已至船前。
此时朱淑真内心又喜又忧,的。因而问红儿道:“你我一起四五年了,假定有一天我要离你远去,你会想我么?”
迎儿对朱淑真向来恭敬,他和红儿见蜜斯成日悲愁暗自怜悯,今听蜜斯遇一相知朋友,也实在替她欢畅。当下连连承诺,说道:“请蜜斯放心,不知你俩何时归去?”
朱淑真内心打动,道:“说那里话来?不管何时,我也不舍得和你分开。”顿了顿又道:“你情愿明日和我一起分开杭州么?”
朱淑真笑骂道:“你这丫头,好张烂嘴,若想喝酒就请便,谁会单等你走后才偷喝酒?”红儿听了直是笑。
朱淑真写罢,看了一遍,不由心伤悲哀,珠泪纷落。长叹一声,将手札叠放好,装入纸封。红儿清算好舱中的诸类物事,又将笔洗净。知时候不早,遂荡舟拜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