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上了岸,见他面露忧色,皆骇怪不解。问道:“你拿的软梯呢?”厉之华笑而不答,轻舒猿臂,抱起朱淑真。朱淑真羞嗔道:“快放下我,你干甚么……”
及楼后窗,伸掌向木窗削去,掌缘胜刃,窗木迎之而落。跃入房内,随鼾声走到床前,见该床甚大,借微光一瞧,床上竟睡有四人。此中三个妇人,那钱百万躺在内侧第二。心惊道:“这个小子艳福倒不浅,一马三跨,若非成日得些贵物滋补,平常之人如何吃得消这等惨事。”此时得空乱想,抓住钱百万的头,拎了出来。
此人恐声道:“小的不敢……小的不敢,我这就带大侠去……”
厉之华道:“饶你能够,只是我们帮里弟兄暂缺五千两银子用,盖闻钱掌柜豪施广众,赈贫济难,挥金如土,落个‘钱积德’的美字号,老弟我向来敬佩。故此,到钱兄府邸借俩小钱暂使,今后再还你。”
朱淑真羞道:“他的软梯敢莫是用金银打造的不成?”
钱百万颤道:“小弟暂没这么多,昨儿一整天便布施了一千多两,现在买卖难做得很,那存有这多银子在家?”
厉之华一愣神,见红儿已侧过甚去偷笑,当即放下朱淑真,窘然歉道:“失礼,失礼。因去钱府借软梯,他宁肯给我三千七百两银子,也不借软梯给我。是以对劲失色,获咎莫怪。”
厉之华心中感激,叫道:“朱女人,把船划过来,我们走!”
那人吓得颤抖道:“大……大侠饶命,你找我们钱掌柜何……何事?”
厉之华道:“如有银票,我便少拿你一千两。”
厉之华道:“少费话,他到底住那里?快说!”
厉之华微微一笑,当下把本身如何潜入取银等事向她俩简述一遍,唯独没提钱百万和三个妇人裸睡和纵墙飞越等事。
钱百万苦不堪言,站起家来,拾起被子,挡住那三个妇人,取了衣裤边穿边骂道:“臭**,如同死猪,他娘的屁!”骂着,穿好衣服,取出火折,点亮了蜡烛,瞧了厉之华一眼。厉之华微微一笑,左手力道输出,从墙里取出一块青砖来,在手中掂来掂去。钱百万惊得半晌没合拢嘴巴。厉之华见他四十出头,身瘦如猴,目露精光,心想这家伙成日泡娘们,精力反倒这等强大,当真令人费解,想必然有所恃宝贝。
厉之华道:“最好别让小弟明日再来找你换银子。”
那钱百万听他要敲榨五千两银子,惊道:“五……五千两?”
厉之华闻之又气又笑,心想这小子倒不知耻辱。手臂用力,“喀叭”一声,将钱百万的臂骨枢纽夹断。钱百万疼得大呼。厉之华快封了他的哑穴,道:“若再不识相,一剑将你人头斩落,如此多的高帽与你戴,却不识好歹!”说完,又将断骨给接上,解了穴道。钱百万见今晚若不出银子,恐怕此命难保,便咬咬牙道:“好,我本日算交了你这位朋友!”
厉之华又道:“对不起钱兄,小弟给你还需点上穴,两个时候后便会自复如初。”接又点了他昏穴,扔回床上。
钱百万又游移半晌,才从衣兜拿出三张银票道:“这是童尚书的借银,唉!哪是借银?纯是骗银,来我这打抽丰。老兄,下次若再缺钱使,最好去他府上,也打他的抽丰,这贪贼资财无数!这三张银票共三千七百两,为‘通’字票号,只要不出南宋辖境,哪个银典都可兑换。”
四人蓦地间皆被惊醒,厉之华恐其惊呼,指快如电,别离点了三个妇人的昏穴。钱百万朦昏黄胧被人抓起,直骇得屁滚尿流,恐颤道:“好、豪杰……汉爷饶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