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令嘉却道:“才出了孟娘娘的孝期呢,捡着那湖蓝、玉色、藕荷、雪青一类穿穿也罢了。”

施阿措惊道:“你不会觉得孟娘娘遗言叫皇爷不重女色重德行吧?”

施阿措方一撇嘴儿去了。

沈令嘉道:“你一会儿甚么时候从上阳宫归去?还不是早晨!莫非不冷?”便强给她披上披风,道:“这件衣裳我做了还没上身呢,她们瞧不出来的。”

此时外头已将些耐克化、没有水的点心送过来了,沈令嘉吃了些桂花糕一类气味平淡的,又用香汤漱了口,自坐在妆台前打扮,一时妆毕,外头戴凤领着车马过来禀道:“小主请上车吧。”

沈令嘉倒咂摸出了些味儿出来:“自来‘荡子转头金不换’,可见江山易改,赋性却难移,皇爷俄然不重女色重德行了,想来是有一件大事使他长了记性。”

臧皇后便道:“既如此,我欲请阿吕入宫为妃,孺人看可否?”

沈令嘉对劲道:“我穿甚么都都雅。”

郗法倒并不迁怒她,只沉着脸道:“你起来。”

鲁氏只得应道:“谢娘娘隆恩。”

李嬷嬷只得依她,捡了一件雪青色绣白梅的绸子褙子,底下仍用白裙绣藕荷色梅花,又披一件牙色的素漳绒披风,头上梳个简简朴单的一窝丝,以素银镶猫眼冠儿拢了,不像妃嫔,倒像个出了家的女羽士。

沈令嘉白了她一眼道:“你傻呀?母后皇太后临死之前最后一句话是叫天子‘别忒好色了’,这传出去能听么?人还不都说皇爷好色无德?必定是得把这类话掩畴昔呀。何况要不是孟娘娘的临死遗言,有谁能令我们这位皇爷转了性呢?”

沈令嘉这才放心道:“去吧。”又摸了摸她身上衣裳厚薄,自从箱子里捡出来一件宝石蓝的素漳绒披风:“现在才出了孝慈孟皇后的孝期,还是谨慎些,别用花梢为好。”

臧皇后便又赐她们家金玉珠宝无算,仍主持宴会去了。

笑毕, 沈令嘉道:“不晓得吕家的女人们贤德不?我瞧着她们固然穿着简素,行动却符合礼法,像是有家教的人家。”

沈令嘉细心打量半晌,也道:“是不孤负头里姐姐的考语。”

施阿措感喟道:“我说呢,这一段光阴皇爷都不大来看我了,反倒常去昭阳宫看罗采女的胎,想来这就是原因了。”

几人嘻嘻哈哈笑成一团。

鲁氏因这与说好的不一样,不免游移了半晌。底下世人却已山呼道:“皇爷万岁!娘娘千岁!”

臧皇后便一手一个拉起鲁氏与吕文则来,笑道:“孺人可愿将这个女儿舍给我不?”

鲁孺人道:“娘娘是天下万民之母,小女一身一体,皆是娘娘统统,尽娘娘取用罢了。”

沈令嘉道:“为甚么不能?”

一时外头有人来报:“小主,戴公公令人来了,说皇爷今早晨传小主去侍寝呢。”

沈令嘉劝道:“你也别忒悲观了,我看皇爷日渐懂事,这是功德呀。”

施阿措道:“吕妃也够风景的了,就说我们能闻声的,上一个以妃位入宫的妃嫔还是常太后呢。”

她们三人正说着,上头吕文则却道:“臣女鄙人, 有一卷重阳节礼要献与殿下。”便自袖中取出一卷手书来, 跪地献给臧皇后。

一时一世人马到了养心殿门口,沈令嘉看四周除了站岗的侍卫并无人影,正狐疑如何宫女寺人一个不见,却俄然闻声阁房郗法痛斥道:“……没有效的东西!”

施阿措道:“无妨事,我去上阳宫瞧瞧班姐姐,从她那边归去。”

沈令嘉忍笑道:“你放心罢,天底下的女子,能写出一本书来的也不过是那么稀有的几个罢了,剩下的还是以没那么有才的居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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