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韩镜才蓦地认识到,数年历练后,韩蛰已不是当初的少年,纵会与他商讨大事,却不再任由摆布。经心教养的幼虎已然长成,魄力手腕乃至在他之上,原该为之欣喜,韩镜却从中觉出种老骥伏枥的悲惨。
韩镜拍案而立,神采青白交夹, 微微抬头看着韩蛰冷厉的神采, 脑海里倒是当日相府后园, 唐解忧哭着求他庇护,却被韩蛰狠手杀死,满眼惊骇的撞在墙壁,香消玉殒。那场景曾数番入梦, 将他在甜睡的夜里惊醒, 独安闲空荡的庆远堂盘膝而坐,回想唐解忧初入相府时的灵巧,临死之前的偏执。
那纸被揉得皱巴巴的,虽被夹在册页中,仍未能抚平。
韩蛰神情冷然,倒了杯水递畴昔,却被韩蛰重重挥手,打落在地。茶杯咕噜噜滚向远处,撞在中间的青铜炉脚,收回脆响。水渍洒落,犹自带着热气,。
“也不是空口指认。”有御史上前,恭敬道:“臣受命监察百官,曾留意范自鸿平日行事,事发前他与唐敦来往过密,确有证据。”
韩镜喘了几口气,才抬开端来,眼神阴鸷,“你是铁了心要究查?”
京兆尹诘问下落,唐敦只说将人交与范自鸿后他便分开,不知韩少夫人去处。
“以是――”韩蛰抬眸,皱眉道:“祖父是执意要撤除傅氏?”
诸般情感交杂,韩镜脸颊出现些红色,蓦地咳嗽起来。
韩蛰当即沉眉,“那范自鸿可曾招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