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近况说罢,便轮到令容了。

樊衡连夜审判,韩蛰外出两月,边等审判成果,边将积存的公事措置。

韩蛰现在却藏身在暗夜里,利剑在手,脊背紧绷,如同蓄势待发的猛兽。

难怪韩蛰返来时神情冷酷,本来早就有人调拨!

先前唐解忧那桩旧事蓦地浮起,令容问心无愧,内心却不悦,黛眉微蹙,负气道:“父亲和哥哥想留着看藏经阁的名画,高公子顺道送了一程,飞鸾飞凤也跟着――夫君又没长千里眼,是章女人说的?”

“松果肉。”令容回身将盘子递给红菱,叮咛她快些炸完了摆饭,跟着走出来时,韩蛰已在屋里站着了。那柄长剑横摆在案上,他正低头解外裳,端倪深锁,见令容出去,瞧了一眼,却没出声。

令容悬起的心落回腹中,“那我待会叫人洗洁净――厨房备了热水,夫君沐浴用饭吧。”

夏季暑热,这会儿日头才落,地气未散,她身上穿得薄弱,杏红交领半臂之下一袭玉白襦裙,底下撒着碎花,层层叠叠地堆在脚边。因是家居,发髻梳得也简朴,耳边一对苗条的珍珠吊坠,衬着乌压压的青丝。那一缕头发从耳后垂落,搭在肩头,勾画出胸前起伏的峰峦。峰峦之下,石青锦带束腰,身材挺拔,姿势盈盈。

令容却没看他,将衣衫理了理,在衣袖襟角处瞧见暗沉血迹,转头见他薄薄的中衣似也有暗红的色彩,眉心微跳,诧然抬目,“夫君受伤了?”

幸亏现在已近都城地界,锦衣司最刁悍的人手在此处,不像在别处收敛掣肘。

岭南节度使陆秉坤与韩家有旧仇,因驻守边防,兵力强大,是仅次于河东范通的祸害。

虽说面貌身姿愈见动听,态度却不冷不热。

韩蛰端倪沉肃如旧,帮她剥了一粒荔枝递畴昔,道:“昨日都做了些甚么?”

晚间撑着眼皮躺在榻上,脑海里翻来覆去都是白日的事。

令容让姜姑备热水后,便去寻韩蛰要换的衣裳,出来摆在浴房,出门后态度仍旧不冷不热,“水和衣裳都备好了,夫君先沐浴。红菱备的晚餐怕是不敷,夫君想吃甚么,我叫人多买些糕点返来。”

剑起拳落,锦衣司的妙手练习有素,凡是礼服刺客,便先卸下他杀的毒.药,拿铁索捆着。待苦战结束已是半夜,夜色明朗,铁骑奔腾至城门辩才缓了下来,凭动手令入城,几十匹马列队前去锦衣司,除了哒哒的马蹄声,半点咳嗽都无。

韩蛰腰间佩剑未解,乌金冠上面貌冷峻,那双眼睛沉沉的,似颇疲累。

这回外出将近两月,为岭南柳州、梧州两位刺史不测暴毙的事,担搁了足足大半个月。

“那我先去安排晚餐。”令容说罢,出门往厨房去了。

令容微怔,未料韩蛰还晓得这些细枝末节。

直到令容吃得满足,搁下碗筷,韩蛰才漱了口靠在椅背。

韩蛰仍旧坐在椅中,瞧着檐下袅娜的背影,眉头皱得愈深。

再想起昨日令容跟高修远熟稔道别的场景,虽说两人瞧着光亮磊落,高修远也一定有那贼胆觊觎人.妻,令容的态度却比现在热忱了不知多少。方才见着他,也不像畴前般眼含欣喜,仿佛两月的分袂于她而言只是小事,并没盼着他回京似的。

韩蛰淡淡“嗯”了声,扫向她盘中的菜色,“做的甚么?”

韩蛰内心拧了个疙瘩,皱眉瞧着令容。

桌上菜色碗盏摆得齐备,方才那道松果肉也在此中,令容嘴馋甘旨,好轻易等他出来,忙号召着坐下,临时用饭。满桌菜色都是红菱按着她的口味做的,因怕韩蛰不敷吃,趁着他沐浴的间隙,还另做了一盘干蒸鸭。

推荐阅读: 大小姐她又美又飒     明骑     农门贵女有点冷     快穿攻略:宿主,别黑化     九流人     美人迟墓     娱乐之荒野食神     我,壕无人性!     隐婚溺宠:神秘老公,惹不起     如果你还在等我     盛世芳华:嫡女不吃素     宋道无疆    
sitem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