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蛰喉结动了动,目光盯得更紧。
令容低垂端倪,不悦更浓。
令容感觉委曲,抬开端来,眼眶微红,“昨日是父亲和哥哥有事,我想着飞鸾飞凤在,且他君子开阔,并没半点越矩行动,才会承诺由他顺道送一程,免得费事。夫君如果介怀,今后躲着他就是——这世上的男人,除了夫君,旁人我看都不看,就留在这银光院奉养夫君,对劲吗?”
这游移间,贝齿微松,檀舌却仍逗留,湿滑柔暖。
可他想要的,不止于此。
相府教养出的嫡长孙文韬武略,才气出众,虽有狠辣名声,出身、才气、前程却甚少有人能对抗,哪怕都城别家的高门贵户觊觎令容,他也不会在乎。
“只是甚么!”令容眼神又凶又委曲。
韩蛰度量收得更紧,脊背僵如劲弓,见令容温馨了些许,手掌扶着她脑袋转过来,低头便往她唇上压畴昔。脚底下敏捷挪动,揽着令容的腰肢前行几步,将她抵在板壁,中间帘帐垂落,隔开通晃晃的烛火,便只剩一方暗淡。
韩蛰随她进屋, “如何了?”
怀里的人挣扎了下,却拗不过他的力道,唇齿咬得死死的,半点不肯松弛。
唯有她藏在娇软眼眸下的苦衷,难以窥得明白。
令容挣扎了下,泪水落得更疾,挣不脱他双臂铁钳般的桎梏,便攥着拳头砸在他胸前。刻薄的胸膛紧实有力,硬邦邦的,手砸上去有点发疼。她满心气恼,又感觉委曲,打不过他,干脆伸手在他腰上重重掐了一把。
胸口憋着的闷气话不出来,韩蛰决定先去内里透透气。
屋里仿佛刹时呆滞。
他当然不成能不准令容跟旁人来往,将她困住。
韩蛰欺身压着她,任由令容在他腰背又掐又打,只捉着她唇瓣舔舐吸吮,力道颇重,刻薄手掌护在她后脑,桎梏着不准她转动,禁止而掠夺。愤怒紧绷的人儿仿佛乖顺了些,掐在腰间的手转为揪住衣裳,呼吸渐而不稳,牙关稍稍松弛。
韩蛰顿住。
本来他返来得那么早,有空跟章斐闲谈酬酢,却没空给她递个回京的动静。她还是借着高阳长公主的挑衅言语,才晓得他已然回到都城。
韩蛰回过味来,“是我瞧见的,没叫人盯着你。”
那是手上沾满鲜血、胸中藏满机谋的他终平生都难以企及的境地。
昂首对着那双眼睛,清冷沉郁不再,代之以炙热火苗,冷峻的脸上都有点泛红。
令容嫁入韩家,结婚之初遁藏畏敬、心存和离。哪怕厥后伉俪欢好情浓,她缩在他怀里羞怯娇软,目光迷离,密切过后,她所想的仍只是“安稳度日,伉俪敦睦”——那晚凉台上春夜风暖,她说过的每句话,韩蛰都记得清清楚楚。
令容推不动渊渟岳峙的韩蛰,便从他和板壁的夹缝里抽身出来,理了理衣裳,站在四五步开外,“夫君先出去,想明白我为何哭再返来。”见韩蛰岿然不动,尽管盯着她,脸上气得泛红,“你不肯出去,我出去。”
这与他平日果断的行事差异。摇摇欲坠的朝局局势跟前,他身居相位,负担重担,即将率军出征,浴血奋战,明知不该纠着后代私交的细枝末节,内心却忍不住烦躁,急欲刨根问底。
令容自发得凶恶地瞪了他一眼,内心仍旧气不过。本来就是韩蛰有错在先,平白思疑,说出和离那样的话来质疑她,现在半点错也不肯认,想拿这体例叫她认输就范,想得轻巧!今时分歧昔日,若她还害怕让步,一旦开了先例,未免太纵着他,也太没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