枇杷看得目瞪口呆,“少夫人这是?”
梨干甜美,有别样香气,明显是令容做得用心,往里头加了些香料。纤细处见心机,她肯费这工夫,足见对他用心,昨晚倒是他意气用事,难怪她哭成那样。
昨晚的阴云散尽,甬道两侧雨水未干,泥土湿软,花圃里枝叶潮湿清爽,被隆冬晨初的阳光照着,晶莹剔透。韩墨自打从相位退下,本来的沉肃垂垂收敛,现在倒有些君子端方的味道了,虽人过中年,身形保持得不错,锦衣磊落,气度儒雅。
韩蛰皱眉。
韩蛰唇角动了动,起家披件衣裳,拎着红耳朵出门,递给姜姑。
韩蛰上朝会、去锦衣司都是惯常的事,都城里不像在外头凶恶,她担忧甚么。
临出门时想起韩蛰来,内心毕竟气不过,又停下脚步,往配房里去。
院门半掩,廊下灯笼敞亮,两侧配房里也都亮着。
拎畴昔放在桌上,兔子拔腿就跑,被等闲捉返来。再松开,跑了又捉返来。好多遍后,兔子才算稍去戒心,就着他的手,将令容平日喂他的菜叶咬了几口,颀长的耳朵摆了摆,红珠子似的眼睛滴溜溜瞧他,吃得还挺委曲。
是宋氏写的,说老太爷前阵子外出时淋雨染了风寒,因膝下两位孙女出阁,傅益在都城当差甚少能回府,中间只要傅盛陪着,甚感孤单。
沈姑是杨氏身边的人,行事端方慎重, 令容存着几分敬意。
令容畴昔给公婆问安罢,也没打搅伉俪俩,只在旁同韩瑶一道跑腿帮手。
枇杷又不傻,怕韩蛰活力,从速帮着摆脱,“少夫人本来留了很多,因大人返来得晚,每日忍不住尝几片,不慎就……”
家书天然不敷,他这回外出,半点东西没给她带,反怄了她一肚子气,哭得委曲。内心感觉理亏,珍珠金饰之类她一定奇怪,也不好照顾,想了想,另写张纸条塞进信封里,这才放心去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