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建春多瞧了伉俪两眼,叫令容坐着喝茶,体贴近况。见她言语间并无畴前的谨慎收敛,端倪间的笑意也似发自肺腑,论及韩家的事,还会跟韩蛰换个眼神,可见处得不错,甚感欣喜。

宋家这后园修得精美,一道青瓦白墙隔开表里,虽能拦住外男的脚步,却挡不住视野。

幸亏洪州离潭州不远,路程不算告急,久战怠倦的军士也无需疾行赶路,是以韩蛰给令容备了辆马车,叫军士们慢行赶路,各得便宜。

饭后坐在廊下,暮秋的夜晚虽冷,晌午倒是暖热的,靠在躺椅里,盖上薄毯,将半干的头发铺着,或是闭目养神,或是拿竹签挑了果子祭牙,甚是舒畅。躺到后晌复兴身时,精力逐步抖擞了起来。

宋建春非常不测。

畴前对令容嫁入韩家的遗憾也随之消弭,对着韩蛰,也愈发对劲。

前年伉俪俩来潭州时,看那神情举止,还不算密切,韩蛰当然对他恭敬,却也是客气罢了。且韩蛰惯于冷厉威仪,在外甚少予人和颜悦色。现在伉俪同业,端倪神情已跟畴前截然分歧,韩蛰竟会牵着令容的手,实在是罕见之事。

“外头另有事,不能不去。”韩蛰俯身,在她眉心亲了亲。

令容侧卧在青石上,绣帕半遮脸颊,从挺拔胸脯到纤细腰肢、苗条小腿,身姿曼妙。

他膝下冷僻孤傲,唯宋重光独子罢了。因兄妹自幼豪情深厚,这些年宋建春待傅益和令容视如己出,现在兄妹俩齐来拜贺,傅益又是年青有为的小将,在这战事里功绩甚高,两下里见面,笑得合不拢嘴。

强撑着眼皮睇他一眼,晨起的声音都有点哑,“夫君要出门?”

已是玄月尾了,潭洲城里绿荫尚浓,昨日一场秋雨,将贩子洗得格外洁白。

宿世的恩仇在唐敦死时便深埋了起来,阮氏的作为当然可爱,但看清她拜高踩低、趋利避害的局促为人,那些婆媳间的龃龉就说得通了。且此生她有慈爱刻薄的杨氏,宋重光又另娶老婆,两人不再是婆媳,那些鸡毛蒜皮的事也便可埋着,最多往心底里留个芥蒂罢了。

比起在床榻上刻苦受累,跟阮氏多说两个时候的话,也没那么难过。

令容往锦被里缩了缩,怠倦地闭眼接着睡。

因逃脱的那两位陆秉坤副将都被捉回,次日凌晨陈鳌便率都城带来的精兵回京,韩蛰则带着朝廷颁下的封赏旨意,率江阴调拨来的军马,先往江阴节度使地点的巫州,再折道前去潭州。

次日韩蛰便待令容兄妹前去潭州。

这话听着好笑,令容想起宿世阮氏嫌弃的嘴脸,眼里笑意浅淡。

浴房里备了热水,香汤将她浑身难受化开,寻回点舒泰的味道。

令允好久没见娘舅宋建春,非常等候。这一起策马南下,又被韩蛰连着折腾了两宿,身子骨吃不消,自是没法骑马的。

阮氏倒没决计诘问,提及近况,语气里掩蔽不住地遗憾。

探过蔡穆的态度,流露了招揽的意义后,韩蛰同宋建春换个眼神,留宋建春跟有过友情的蔡穆慢谈,撤销其顾虑,韩蛰自出了水榭,今后园里吹风散酒。

何如重担在肩,虽舍不得床榻里娇软暖和的身躯,仍须出门。

江阴节度使曹震亲身到城外驱逐,宣读犒赏的圣旨后,安设得胜而归的将士。当晚曹震在府邸设席,请韩蛰和傅益退席,待宴席散后,送回住处。

翌日正逢休沐,宋建春推了诸般应酬,在府里摆了桌宴席。

令容含混应了声。

韩蛰将锦被连同令容一道抱在怀里,有点贪欢的眷恋,亲她唇瓣,“睡足复兴来,等我返来。”将她伸在外头的手臂塞进被窝里,掖好被角,这才起家取了衣裳敏捷套着,落下帘帐将外头刺目标光隔开,阖上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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