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途中苦思的事暂被压下,韩蛰走过天井,宋姑掀起门帘,笑容比平时浓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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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容点头,头回被人问及房事,有点羞赧地笑,声音又低又软,“大抵是对的,这个月的月事也还没来――母亲受寒要紧吗?”
“都在代州,两人还是猎户,一人参军下落不明。”
“受点寒甚么打紧。转头我再给你请个太医,好生顾问。”杨氏啜了口茶,笑眯眯瞧她。
这阵子忙得短长,实在是过于忽视了,今后须格外留意。
到傍晚时,天上浓云扯絮似的堆着,冷风刮了半天,垂垂卷了雪砧子。
若不是田五成心藏拙,便是此中另有蹊跷。
回到相府,天气已颇晚了。
韩蛰神情似是僵了一瞬,旋即,那双冷僻的眼中浮起讶异欣喜。
排闼出去,外头北风凛冽,卷着雪砧子直往脖子里钻。锦衣司各处的灯火都还亮着,值守的卫士身上落了一层雪砧子,眉毛都白了,却仍站得笔挺,纹丝不动。
令容松了口气,这才缓缓绽放笑容,想起十月里的月事,感觉奇特,就教过徐念,得知有些人有身之初会来月事,跟她那症状类似,才算放了心。又就教些养胎时需留意的事,谢了徐念重金,叫人好生送出府去。
跟韩蛰同房至今, 已有近一年的时候, 因聚少离多,先前她从未想过此事。且上个月初九时她还来了月事,比平常色彩浅, 日子也短些,她只当是骑马赶路劳累之故, 回京之初的几夜愣是没让韩蛰多碰她。这个月一贯定时的月事俄然迟了两三日没来,她也没往有身的事上想,还备好了月事带,盼着它能早来。
徐念的医术杨氏信得过,瞧着令容,低笑道:“日子对吗?”
“替你欢畅啊。”韩瑶的目光在令容小腹回旋,见她尽管站着,拉她坐下。
而那位蔡秘,这阵子跟甄家来往得非常勤奋。
韩蛰暴露个惊奇的神采,“你竟然会没胃口?”
这动静来得实在俄然。
令容呆坐了半天,想起丰和堂里另有事,忙加了厚衣裳,正要出门,却听外头人语鼓噪。旋即,杨氏便携着韩瑶笑吟吟走了出去。
“不过甚么?”韩蛰皱眉,伸手探她额头,有点担忧。
这实在是怪事,韩蛰拉住令容,瞧她神采,“是抱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