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蛰明白他的苦心,却仍不喜那种山岳般压得人喘不过气的严苛威压。
韩蛰站在北风里,端倪冷凝。
红菱壮着胆量,谨慎翼翼,“大人,这菜有要诀吗?我,我做给少夫人吃。”
从当初盛年威仪的相爷,到如本日渐较着的老态。
这就令民气惊了。
这厨房里各色厨具佐料都备得齐备, 木柜上七横七竖四十九个抽屉, 里头除了常见的八角、茴香、胡椒、桂皮等香料,亦有洁净的桂花、玫瑰等, 外头没贴半点标签, 韩蛰倒是记得清楚清楚, 苗条的手指勾着铁环开抽屉,等闲将佐料选齐。
韩墨亦皱眉,“范通这野心藏得倒深,恐怕也是心存扭捏?”
“来得及吗?”韩镜有点担忧,“甄嗣宗已在跟御进步言,皇上有些狐疑。”
韩蛰也是这意义,“天底下兵马就那几处,岭南陈鳌挂念的是边陲安危,陈陵那边有长孙敬,他也没那野心和本领。曹震晓得轻重,河阳更不必说。西川那边,尚家虽扼守天险称霸一方,却没有出川逐鹿天下的气力。甄家倒了另有太子,皇上的勤王诏发不出去,他们就不会轻动。余下的就只山南蔡家和河东范通,范通还盯着东宫扭捏不定。”
……
“祖父身材好些了吗?”韩蛰毕竟是担忧的。
韩蛰双手接过,“父亲呢?”
韩镜这两日身材抱恙,没法到衙署去,便跟永昌帝上了个折子。永昌帝得空管六部那些琐事,派了两位太医过来顾问,朱笔一挥,特地恩准他在府里疗养,要紧的事让人来府邸商讨。
自幼收敛心性负重磨砺,养就沉着矜持的脾气,他的手腕才气令无数人畏敬佩服,哪怕做出再出彩全面的事,在韩镜眼里,也都是身为帝王应有的手腕,未曾换来半句赞美,唯有更重的期许、更严苛的态度,催着他仍负重前行。
韩镜目光遽然一紧,“意义是,他能够跟外寇同谋?”
他对着香炉沉吟,半晌才道:“筹算如何应对?”
上回韩蛰做时她没敢多嘴,这回套问法门,公然又偷得厨艺。
“顺水推舟,撤除甄嗣宗,范通必然乐见其成。”韩墨说罢,看向韩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