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烈杀伐以外,不被私心蒙蔽的含蓄美意,难能宝贵。
“那是……高修远?”韩瑶仍不敢确信
如常的宽衣酬酢,令容实在是被韩蛰的飞醋吓怕了,不知从何提起。倒是韩蛰先开口了,“不想问白日的事?”
韩蛰非常对劲,抱着她瞧了半晌,神采稍肃,正色道:“你去劝劝吧。他伤了手,抱着必死之志,半点都不珍惜他的才调。”
韩蛰的目光遂落在令容和韩瑶身上。韩瑶的少女苦衷已在定下婚过后磨平,现在再瞧见高修远,便只剩朋友间的些许体贴。令容胸怀开阔,担忧便全都写在了脸上。他走近半步,声音降落,“不算大事,早晨说。”
且看那走路的姿势,仿佛是被捆着的,双臂不见半点动静。
令容已用过晚餐,这会儿闲着无事,就在窗边翻书,倒是心不在焉。廊下灯笼敞亮,令容有身后甚少去抱红耳朵,便隔着窗扇瞧枇杷和红菱逗它,不时往院门口瞧瞧。快到戌时将尽,韩蛰的身影才踏着月色呈现,健步走出院中。
令容跟韩瑶相顾惊奇。
令容花了好半天赋缓过味来,很有点虚惊一场的烦恼,在韩蛰腿上捶了一下,“高公子现在在锦衣司监狱里吗?行刺相爷但没杀死,会是如何的罪名?”
她绞尽脑汁地献宝,模样甚是敬爱。
“当真?”
韩蛰背着灯烛而坐,神情有点暗淡。
这多少让令容有点难过。
令容关上窗扇,就势提起话头,“高公子是犯了甚么事,竟要五花大绑的捆起来?”
令容的神采变了变,“要紧吗?”
“刺杀甄嗣宗。”韩蛰双腿苗条,随便坐在书案上,低头觑她。
没多久,便见通往普云寺的那条山道上有人健步而下,韩蛰走在最前, 前面继任都是锦衣司打扮, 簇拥着中间的人――玉白锦衣, 身姿挺拔, 哪怕隔得远看不清面庞,也能从那身形气质中辩白出来,是高修远。
韩蛰点头,“幸亏甄嗣宗半死不活,留了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