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蛰点头,还是锦衣司使的沉厉模样。
不几日,除了酒坊茶坊,就连御史文官都在暗里群情起来,有为姻亲旧友而出言保护的,也有悔恨仗势欺人而质疑甄家的,只是碍着甄家权势,没敢挑到明处。
“会有的。”令容笃定,“待甄嗣宗绳之以法,丢失的都能寻返来。”
“算是吧。”令容也不甚肯定,“该说的我都说了。”
但是做过的事摆在那边,想讳饰也是徒然。
胸中唯有仇恨深藏,令人烦躁、气愤,如同困兽般挣扎乱闯,独一的前程,便是复仇。
他的脊背紧贴在冰冷石墙, 头微微仰着, 双眼紧闭。
甄家手忙脚乱,想着如何压住百姓群情,离京已久的范自鸿却在此时欣然奔赴都城。
监狱里暗淡阴沉, 即便已是仲春,却仍有凉意。
令容也不知高修远会不会听她安慰,但起码,她能传达韩蛰不欲挑明的话。
闻声决计放重的脚步声,他睁眼抬目,见是韩蛰,游移了下,站起家来。
因高修远刺杀的甄嗣宗是都城里排得上号的人物,世代书香秉承, 又出了个皇后, 在文官中名声很好, 就连韩砚手底下的御史们,都有很多爱护甄家。这节骨眼上,令容不好徒惹口舌,用的是有急事跟韩蛰商讨的名义, 从偏门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