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昌帝来长公主府的次数未几,换衣后瞧着曲廊折转,佳木繁荫,干脆吹着风浪荡,瞧瞧公主府里的美人儿。行至一处水边,周遭安温馨静,临水有座小阁楼,窗户半敞,里头有人坐在案旁,正用心抄书。

天子驾临,满脸苦闷烦躁,高阳长公主天然要设席接待。性好豪华的娇纵公主,府邸里的每样器物都是仅次于巍峨皇宫的,美酒醇香,美人歌舞,永昌帝很快就有些醉意了,在宫人的伴随下,往净室换衣。

――比方范自鸿。

春试掉队士放榜,学子欢乐,却仍未能压住对甄家的群情声。

范自鸿虽出自河东高门,倒是从小兵历练起来,跟军伍中的粗人打交道,受过部下恭维,也受过朴重部将的顶撞。既是为招贤而来,这点冷脸天然不在话下,也不介怀,仍分樊衡的酒喝。

这日实在憋闷得紧,干脆摆驾出宫,往紧邻皇宫的高阳长公主府去。

樊衡也未几理睬,两坛酒喝完时,面皮微微泛红。

“民女……叩见皇上。”她游移了下,跪地拜见。

惯常的旖旎软帐皆被撤去,只剩一方长案,四周设蒲团。樊衡穿的还是锦衣司副使的官服,盘膝坐在蒲团,自斟自饮。沁染过血迹的刀横放在长案上,在范自鸿拍门时,已然出鞘半幅,乌沉的剑身泛着冰寒的光芒,而樊衡双目冷厉,正望向门口。

话音才落,耳畔金戈微响,樊衡双眼冷似寒冰,锋锐的刀刃已架在他脖颈间。

她搁下玉笔,打量抄出的经籍,甚为对劲,旋即起家去关上窗户,欲往里头睡会儿。

本日章斐心静,想着多抄些,用过午餐后便在此单独抄经,这会儿已有点累了。

府里聒噪,她不成能搬离府邸,别处有来往的人家都是瞧着章夫人的面子,总难逃开这话题,唯有高阳长公主这里平静,且两人又是旧友,便经常来往。

……

她不敢叫人,恐怕引来公主府的侍女,事情传出去,阖府高低申明扫地。

“我再要两坛。”

夏季天热,酒后的色心一旦勾起来,便蠢蠢欲动。

永昌帝倒是沉得住气,酒意往上涌,瞧着她跪地躬身的姿势。年近二十的女人,身子已日渐饱满起来,却因未经婚事,有种不自发的收敛羞怯。他对章斐印象不深,只当是公主府上请来的平常女客,虽没认出来,仍道:“在这里做甚么?”

谁知经籍没接着,手指却被永昌帝给紧紧握住了。

他用心咦了一声,“这里抄错了。你过来看。”

章斐出自书香家世,章老当初身为太师,也深得先太后恭敬,便想请章斐帮手抄几本。

永昌帝点了点头,往里一瞧,公然墙边摆着书案,上面有摆好的纸笔。

自去岁在锦衣司监狱里见韩蛰护着令容,杨氏又借章夫人的口传来那样的话,她便知痴心错付,嫁入韩府已成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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