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试掉队士放榜,学子欢乐,却仍未能压住对甄家的群情声。
夏季衣衫薄弱,厅里的靡靡歌舞和身材婀娜的舞姬早将身材里的火勾起,这会儿贴上饱满柔嫩的身躯,永昌帝便不管不顾起来。满宫女人压榨之下,永昌帝身子虽掏得衰弱,力量却另有,见章斐挣扎,紧紧抱住,伸手捂在她欲图叫人的嘴上。
但这些事吵吵嚷嚷,也让他可贵安宁,连去北苑跑马时都没多少兴趣。
……
想得明白,却一定甘心。
里头没反锁,仿佛是专为樊衡这类人留的,安插得整齐简朴。
这些年樊衡出入都城,身边除了锦衣司的部下,没见半个朝堂同僚, 私交老友。他长年驰驱繁忙,也从不去高雅酒楼, 偶尔得空,会往城东僻处的海棠坊喝酒,也不招舞姬歌伎,只要两坛酒,紧闭屋门,听着外头的笙箫旖旎, 喝完酒后扔下银子, 翻窗而去。
范自鸿瞧着他背影,不觉得忤,反暴露些许笑容。
因学子连续返乡,都城里的群情喧哗也随之带到各处州县,有被甄家亲眷逼迫太久的,乃至在故意人的煽动下,写了万民书送往都城。
天子驾临,满脸苦闷烦躁,高阳长公主天然要设席接待。性好豪华的娇纵公主,府邸里的每样器物都是仅次于巍峨皇宫的,美酒醇香,美人歌舞,永昌帝很快就有些醉意了,在宫人的伴随下,往净室换衣。
话音才落,耳畔金戈微响,樊衡双眼冷似寒冰,锋锐的刀刃已架在他脖颈间。
樊衡也未几理睬,两坛酒喝完时,面皮微微泛红。
这日实在憋闷得紧,干脆摆驾出宫,往紧邻皇宫的高阳长公主府去。
“甄家的罪过列了几百条,三司会审到现在,仍未审完一半。久闻锦衣司办事雷厉流行,再庞大的案子接畴昔,也能日夜不息的鞠问,很快查明。不知这回,为何如此迟缓?”他把玩手里的酒杯,眼底里很有核阅玩味的意义,“莫非事涉甄家,樊兄怕获咎人?”
“范大人。”樊衡不悦皱眉,利刃归鞘,仍旧垂眸斟酒。
“姐姐召了她的男宠,不会晤你。”永昌帝色心一起,说话便没了顾忌,趁着章斐没胆量抗旨的机会,将她手紧紧握住,往前半步,趁机将章斐抱在怀里――虽不及范贵妃饱满妖娆,不及范香狐媚勾人,这羞怯遁藏的端庄模样却能叫人怦然心动,别有滋味。
――比方范自鸿。
章斐脑筋里轰的一声,神采都白了。
跟着章素在外过了数年后回京,见地底气毕竟有限,章斐即使有长公主照拂,也没有违逆抗旨的胆量,只好站起家走畴昔,去接永昌帝递来的经籍。
海棠坊是座两层的阁楼,底下歌舞不休,看客如云,二层则是雅间。
说罢,锋锐寒芒在范自鸿面前闪了闪,樊衡回身推开窗扇,纵身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