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司里审案无数,韩蛰的目光早已修炼得纯熟暴虐。
这般处境,她开初不感觉如何,现在倒是越来越难忍耐。
韩蛰看得出她有点忐忑,乃至严峻。
章太师的孙女, 中书侍郎的令媛入宫做嫔妃的动静传到韩家, 杨氏跟令容都大为惊奇。
谁知会俄然入宫当了永昌帝的女人?
伉俪之间,除了浓情密意、相互照拂,她想要的仿佛更多。哪怕有些事无需开诚布公,先前韩家的暗害她也不敢去触碰,但事到现在,明眼人都有了猜想,她身在此中,相互心知肚明的事却谨慎避开,隔阂的日子久了,只会将罅隙变成裂缝。
令容立足,背靠廊柱,抬手将指腹落在韩蛰眉间,轻揉了揉,“这两日夫君返来,老是愁眉不展,又不肯跟人说。”杏眼流波,灯笼光芒给她脸颊镀了层昏黄,她似有些游移,半晌后收回击,低声道:“我很担忧。”
待韩蛰回到银光院时,就见令容挺着肚子,左边宋姑右边枇杷搀扶着,在院里渐渐儿漫步。隆冬天热,她身上穿得薄弱,纱衣垂落飘摇,将腰腹间的弧线勾画得清楚。两只部下认识地交叠护在小腹,头发松疏松散地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