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自鸿欣喜之余,虽看不清,仍多翻看几页。
令容迩来胃口很好,一人吃两人的份,没少被韩蛰拐着弯打趣,瞪了他一眼。
……
数月苦心招揽,樊衡从开初的凛然不成靠近到以后的摆荡,渐生背叛之心,天晓得他为教唆诽谤而费了多少心机口舌。幸亏樊衡公然直率,在锦衣司时忠心耿耿,一旦决意背叛,投向范家,那忠心和周到心机便挪到了范家头上。
樊衡趁夜到达时,没见范自鸿的踪迹, 也不在乎, 叫猎户自管安息, 他坐在院里石桌上,就着一壶净水,放心等人。
锦衣司的人并不好招惹,一旦被盯上缠着,不脱层皮便难以甩脱。
樊衡仍旧端坐, 彷如石塑, 瞧着范自鸿越走越近,眼底的冷嘲也渐而埋没。
范自鸿将那名单好生收起,从腰间取了枚铜铸的范家私令给他。
“此为信物,是我范家热诚慕才之心。樊兄若到达河东,家父必会倒履相迎!”
自打令容身孕渐显,杨氏也特地提点,叫宋姑和姜姑备了孩子要用的东西。她膝下就韩蛰和韩征兄弟两个,韩征的婚事有了端倪,却还未娶出去,她要做祖母自是欢乐,也亲身缝了两件小衣裳,因听韩蛰说或许是个女儿,选的都是粉白柔滑的色彩。
――倒是合适他惯常的做派。
樊衡瞧着他神采,肃容道:“从密档誊抄的,不会有误。”
樊衡明显是看得透,才会在临行前来这手,算是往韩蛰背后捅一刀,断掉退路。
“唔。”令容不疑有他,扶着肚子想去美人榻上躺着,被韩蛰拽住,出去漫步。
他虽美意招揽樊衡,范通却也并非没有疑虑。锦衣司铜墙铁壁,韩蛰跟樊衡出世入死数年,又都是心狠手辣的诡诈之辈,嘴上虽说重用信赖,真招揽畴昔,操纵之余,还须防备,渐渐考量过了才肯放心任用。
范自鸿曾试着深挖旁的眼线,却举步维艰,谁料现在樊衡竟能将这名单送过来?
“娘来看我了,带了很多好吃的。”令容目光落在那几个箱笼。
韩蛰扶着她的腰往屋里走,“请她住在府里客院吧,母亲跟她合得来,平常也便利来瞧你。到时候你身边多小我,也不必惊骇。”
“范兄可真守时。”樊衡嘲笑,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