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做一碗他还是抢,我又打不过他……”
令容蹙眉,“这么快?”
令容觑着她笑,“气消了?”
进了七月, 产期邻近, 银光院高低都格外经心,宋氏每隔一日便来看望令容, 韩瑶也常在避暑玩耍返来的后晌顺道看望, 隔着肚子逗逗小侄女。
“会是个灵巧的女儿。”
“说是我为好,仿佛办了功德似的。”
明显又是尚政惹的。
隆冬气候热, 到晌中午跟在蒸笼里似的,韩瑶每年到此时,都爱烦着杨氏去京郊避暑,现在出了阁, 因尚夫人道子温馨甚少出门, 便是尚政抽暇陪她出去,或是跟杨蓁一道,常会顺道带些京郊的野味来府里。
……
令容将画轴收好,惊奇道:“这是?”
这日倒是古怪, 还没到晌午韩瑶就来了府里,瞧着气鼓鼓的。
韩蛰瞧着白嫩嫩的脸颊,黛眉之下,那双乌溜溜的眼睛里激赏毫不粉饰。
他躬身将侧脸贴畴昔,听里头的动静,适时将令容的心机引向别处,“只剩十来天了?”
“明儿恰好有人去金州,顺道送畴昔。”
也许是对令容腹中的孩子等候太久,令容垂垂有临产的迹象时,韩蛰便格外留意,夜里睡得也浅,不时醒来,瞧瞧她动静。不过他身子健旺,龙精虎猛,就算每晚醒三四回,次日仍能精力抖擞。
锦衣司是韩蛰在朝堂上的倔强利剑,迩来范自鸿又跟山南胶葛不清,哪怕樊衡不在,仍不能有半点松弛,是以每回郑毅有事来报,韩蛰都会先措置。现在被堵在门口,心中虽模糊烦躁,却仍皱眉回身进屋,在案后端然坐着,待郑毅出去,闭门议事。
凌晨如常夙起去上朝,过后往门下的衙署去,夙来沉寂冷厉的心却垂垂烦躁起来,坐立不安,又冲动等候似的。
雨中郑毅走来,健步如飞,一身的冷硬搁在门下衙署的温馨氛围,格外高耸。
郑毅的手腕比樊衡差一些,很多要紧的事不敢私行做主,常会来叨教韩蛰的意义。
韩蛰打落牙齿和血吞,且令容怀着身孕不能招惹,这会儿仍只能拿出不介怀的姿势。
“如果我赢了,教他先叫夫君。如果夫君赢了,教他先叫我!夫君感觉呢?”
这就太可爱了!
“不心疼啦?”
“你赌儿子?”
谁知本日竟会回到她手里?
畴昔扫了一眼,此中那副题着高山流水足知音的还颇熟谙,再瞧落款,顷刻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