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去了。”韩瑶夙来轻装简骑,叫随行的人去倒座房歇着,到杨氏身边坐下,帮着挑丝线。她跟尚政结婚时算是相互看对眼的, 虽偶尔闹些别扭, 却只是小伉俪间的兴趣, 加上韩瑶脾气利落, 被尚政哄哄,转眼便能将气消了,就到杨氏跟前,总还是高欢畅兴的。
“之前总感觉不太甘心。”韩瑶没有姐妹,有些话不好跟杨氏说,反倒能跟令容流露一星半点,“虽说尚政待我也不错,婚事毕竟是两家长辈做主的,我挑不出他的弊端,只能点头。总感觉他也是受家里安排,才经常登门。”
令容正跟杨氏在丰和堂里乘凉, 挑些丝线叫人打络子。
畴昔扫了一眼,此中那副题着高山流水足知音的还颇熟谙,再瞧落款,顷刻明白了。
“看得出来吗?”韩瑶摸了摸脸。
倒是甚少像本日似的,气鼓鼓地回婆家来。
这日倒是古怪, 还没到晌午韩瑶就来了府里,瞧着气鼓鼓的。
进了七月, 产期邻近, 银光院高低都格外经心,宋氏每隔一日便来看望令容, 韩瑶也常在避暑玩耍返来的后晌顺道看望, 隔着肚子逗逗小侄女。
“那我就转赠旁人了,可别忏悔来找我讨归去呀。”
令容笑嗔,“得了便宜还卖乖!”
雨中郑毅走来,健步如飞,一身的冷硬搁在门下衙署的温馨氛围,格外高耸。
凌晨如常夙起去上朝,过后往门下的衙署去,夙来沉寂冷厉的心却垂垂烦躁起来,坐立不安,又冲动等候似的。
“嗯。”令容点头。她只在有身之初没甚食欲,厥后便不感觉如何,酸的辣的都爱吃,无从辩白。太医也诊过很多喜脉,各种古怪的脉象都见过,也不敢笃定是男是女。娇娇软软的女儿她当然喜好,不过比起被姐姐护着的弟弟,她更想要个能庇护mm的哥哥,秉承韩蛰这一身威武英姿,将来顶天登时。
“万一是儿子呢?”令容兴趣一起,笑道:“夫君,不如我们赌一回?”
“如果我赢了,教他先叫夫君。如果夫君赢了,教他先叫我!夫君感觉呢?”
尚政虽是美意,这体例也确切太气人了点。
尚政所谓拜见岳父,明显是酒徒之意不在酒,专为哄韩瑶来的。先前令容跟韩蛰闹别扭,委曲又气恼地回金州娘家,韩蛰给两份食谱就将她打发了,哪怕当时没有去岭南的事,那位也一定肯放下身材去金州哄她。尚政美意办好事,能跑过来讲软话接韩瑶归去,态度算是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