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也不知是那里不称意,小胳膊挂在令容脖子上,哭得甚是委曲。

幸亏出产后扯破的伤口垂垂规复, 虽不能行走如常,由枇杷和红菱扶着在屋里渐渐转圈儿倒也无碍。没了腹部的累坠,走路身健体轻似的, 令容听着外头雨声,很想出去漫步, 却又怕身子染了风寒,只能闷在屋里。

心机所及,烦琐庞大的事也垂垂理清,有了端倪。

身在相位,白日里朝务庞大,机谋算计、诡术杀伐占有思路,晚间回府,更须极力禁止,摒弃旖旎邪念。初结婚时的刚厉冷僻重新伸展返来,蠢蠢欲动的猛兽冬眠哑忍,逗弄昭儿、伴随令容之余,心机悉数都挪到了朝政。

韩蛰亦不哄他,到榻上半躺着,将昭儿举起来,让他趴在刻薄胸膛。

韩镜上了年纪,虽稳居相位,精力却不及畴前健忘。各处节度使虽循分,毕竟昏君当政,很多弊端未除,各州的事报进都城堆在案头,便有些顾不全面。韩蛰就势接办一些,晚间回到书房,也常用心揣摩,跟韩镜、韩墨考虑商讨。

“……兵部的事他都做熟了,这阵子正学兵法韬略。书架上尽是兵法,这两日有几卷书在书肆里找不见,别家的书楼也不藏兵法,正四周寻呢。”

昭儿出世后, 银光院里添了奶娘和两个丫环, 加上杨氏和二房婆媳常来看望,人来人往, 显得比平常繁忙了很多。院里的海棠结了果子, 一丛芭蕉在连缀秋雨里苍翠欲滴, 连甬道两侧的青苔都比平常绿了很多。

提起傅益来,蒋氏眼底便浮起笑意,带着新婚未褪的娇羞。

当日韩蛰克妻冷厉之名传遍,永昌帝心血来潮赐婚时,韩家虽也贺客如云,却多感觉这是韩家权宜之计,以韩蛰的狠毒手腕和冷硬脾气,那伯府里千娇万宠的小女人一定能安身扎根。

“我是没辙感觉焦急。”令容昂首,对上那双通俗的眼睛,亦闻到淡淡酒气。亲儿子满月宴,他这当爹的虽让人闻风丧胆避而远之,想必也被灌了很多。幸亏韩蛰返来,她算是有了主心骨,遂让宋姑去备水,她跟着韩蛰往阁房走。

但是产后身子衰弱,伤口未愈,太医特地叮咛过,须再静养两月。

摇篮中间摆着很多玩意儿,宋姑和奶娘拿了哄他,那小祖宗却仍没半点收眼泪的筹算。

傅益算是都城里拔尖的青年才俊,生得玉面俊朗,几番历练后又添纯熟,不止蒋宗臣正视,蒋氏也是芳心倾慕,两情投机。傅家虽式微,却多是重情之人,傅益被心疼老婆的傅锦元言传身教,待蒋氏也极好。

令容闻言便笑,“哥哥这是还想上阵兵戈?”

密信并无落款,只要个奇特的标记,韩蛰眉头微动,神采稍肃。

小家伙没换来安抚,眨巴着小眼睛,哭声有点踌躇。

韩蛰两肩冷硬,酒意似浓了些,将身上烘得发热,健步进屋,就见令容站在侧间里,怀里抱着昭儿,正低声哄他。

屋子里传来昭儿的哭声,枇杷从小厨房出来,端着碗浓香的汤。

“他想要的是哪些书?”令容俄然想起来,“书肆里卖兵法的未几,读书人家藏着书画经籍,也不收哪些。倒是夫君书房里有一些,我婆母那边也能寻到。他若急着用,我帮他找来,抄两本给他。”

伉俪俩豪情敦睦,蒋氏跟令容天然和谐。

初为人母后所添的少妇娇媚韵致,比少女的娇俏滑头更动听心神。

小相爷慎重定夺,虽有凶恶冷厉之名,朝政上的才气倒是人所共见。因南边几位节度使尚且循分,韩蛰借公事之便往要紧的各州走了一遭,名誉日隆。

锦衣司的威名震慑四方,当然是很多人欲图介入的利刃,也是很多人防备警戒的鹰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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