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身子尚未病愈,不能玩火自焚。
昭儿颠来倒去滚了半天,心对劲足,垂垂便露困意,也不想再跟韩蛰玩了,被令容抱在奶香柔嫩的怀里,垂垂睡着。
走到跟前,重檐歇山、彩绘精雕的殿内已然铺设筵席,章斐牵着小太子的手,在菊圃旁漫步。数月不见,那孩子又长高了点,瞧着活蹦乱跳的,倒是章斐清减了很多,身形薄弱肥胖,衣袂飘飘,在人群里格外沉寂孤寂。
且太子身边的章斐虽无能,顾问起居的嬷嬷倒是甄皇后的亲信,平常吃穿用度都盯得周到,不留半点裂缝,想安插内应迂回脱手,一定能逃过老嬷嬷的眼睛。若不能一击而中,徒添祸害。
韩蛰对她放心,火气未息的眼睛盯畴昔,挑眉道:“我若不允,你就不敢去?”
令容心跳有点快,伸手将散落的头发捋到耳后。
令容声音柔嫩低促,“夫君,太医叮咛过的。”
令容在旁坐着,忍俊不由,干脆坐到榻上,看他父子俩玩耍,将昭儿眼泪擦干。
“我……没想……”令容大窘,脸上火烧似的。
这般刨根问底,非要求个答复,明显还是心有顾忌。韩蛰瞧着那遁藏在角落的姿势,眉眼带着点戏谑的笑,青丝搭在肩上,钻入衣领,惹人遐思。脑筋里浮起她被压在身下,雪浪起伏的模样,身子紧绷得似要爆出血来,他双眸暗沉,咬牙切齿――
“私行动夫君的东西,哪只手碰了,砍掉哪只。”令容搬出当日恐吓她的铁律。
话音未落,韩蛰突然伸臂揽在她肩头,顺手往下一勾,令容哪敌得过他的力量,结健结实撞在他胸膛。天涯间隔,他的呼吸里有淡淡的酒气,乌金冠下剑眉朗目,鼻梁高挺,表面冷峻如削,薄唇带点笑意,只将那双眼睛直勾勾盯着她。
令容这还是头回进东宫,殿宇廊庑与皇宫别无而致,只是禁军兵力有限,重头给了永昌帝的北宫,东宫虽有六率之名,却多空置,戍守毕竟不似皇宫周到。
只是毕竟要避嫌,还是该由沈姑伴随,得韩蛰首肯才行。
唇舌交缠,呼吸里酒气送过来,韩蛰喉结转动,禁止而压抑。
令容咬唇低笑,松了口气,靠着软枕翻书瞧。
章斐在都城里朋友未几,入宫后更无亲眷相伴,哪怕章素要教太子认字,也是宫人带到詹事府的衙署,章斐不好畴昔。甚为太傅的韩蛰更是繁忙,除了交代卫军周到戍守外,甚少露面。
昭儿还不会本身翻身,被韩蛰侧身一抬,骨碌碌便滚落翻身,被中间微张的手臂等闲兜住。转刹时天旋地转,他没感觉惊骇,反而别致,待韩蛰将他抱回胸膛,还试着想翻身,却不会扭身子,待韩蛰再挺侧腰将他滚下去,笑得愈发欢畅。
这边风头愈盛,范自鸿便愈觉气怒。
“待会喝,你先歇会儿。”韩蛰睇她,眉峰表面冷峻,酒后双眸却似堆了浓云, 深沉如墨, 被周遭昏黄灯烛照着,倒影窜动的火苗。那目光天然是非常熟谙的,令容仿佛触到火炭, 内心一跳,赶紧避开。
韩蛰满脑筋还是方才的温软娇躯,话只听出来了一半,想都没想,“随你。”
“有多欢畅?”令容趴在他胸膛,手指扣在领口,指尖悄悄扫过他喉结。
韩蛰的书房是府里重地,不准人等闲踏足,令容跟他去过几次,算是身为老婆的例外。
……
先前交好的高阳长公主因有了新的俊美面首,前阵子搬到都城外的别苑里寻欢作乐,回都城的次数未几,跟章斐的来往更是屈指可数。
温言软语地哄了半天也没能止住昭儿的眼泪, 韩蛰接办半晌便逗得小家伙眉开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