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东宫夺位的坦途突然逼仄,倘若谋逆,范家虽不惧南边的酒囊饭袋,要肃除韩家,名正言顺地安宁天下,毕竟费事。
到了衙署快刀斩乱麻,锦衣司在山南军患停歇后暂得余暇,他便腾脱手来,不止掌控门下机务,也借韩镜体弱在府中议事的便当,跟几位尚书参议了几次。
“……嗯。”
只是毕竟要避嫌,还是该由沈姑伴随,得韩蛰首肯才行。
温言软语地哄了半天也没能止住昭儿的眼泪, 韩蛰接办半晌便逗得小家伙眉开眼笑。
待令容产后身子规复,趁侧重阳佳节,婆媳俩便齐往东宫去。
韩蛰抿唇笑了笑,“记性倒不错。”
令容心跳有点快,伸手将散落的头发捋到耳后。
且太子身边的章斐虽无能,顾问起居的嬷嬷倒是甄皇后的亲信,平常吃穿用度都盯得周到,不留半点裂缝,想安插内应迂回脱手,一定能逃过老嬷嬷的眼睛。若不能一击而中,徒添祸害。
韩蛰还是仰躺的姿式,苗条的双腿一屈一伸,手臂揽在令容腰间,通俗的眼底藏着亮光,觑着令容低声道:“你也尝尝?”
那双手却不循分起来,游弋过脊背,自臀而下,在腿上轻揉。
韩蛰满脑筋还是方才的温软娇躯,话只听出来了一半,想都没想,“随你。”
只是感觉风趣,忍不住碰了碰,哪料韩蛰会……
东宫的詹事府因太子年幼而没半点动静,除了服侍太子的宫人内监,并无旁人。
令容瞧着床上的那对父子, 目瞪口呆。
令容内心咚咚直跳,手臂撑在他胸膛,想逃离桎梏。
这般刨根问底,非要求个答复,明显还是心有顾忌。韩蛰瞧着那遁藏在角落的姿势,眉眼带着点戏谑的笑,青丝搭在肩上,钻入衣领,惹人遐思。脑筋里浮起她被压在身下,雪浪起伏的模样,身子紧绷得似要爆出血来,他双眸暗沉,咬牙切齿――
令容声音柔嫩低促,“夫君,太医叮咛过的。”
令容这还是头回进东宫,殿宇廊庑与皇宫别无而致,只是禁军兵力有限,重头给了永昌帝的北宫,东宫虽有六率之名,却多空置,戍守毕竟不似皇宫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