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蛰一起踏血行来，也并非没碰到过毒手的难关。
他进门时顺道扫了眼小厨房，里头只要丫环繁忙，不见令容的身影。健步进了正屋，姜姑和奶娘围在昭儿的摇床中间，宋姑和枇杷则在侧间里熏衣裳，仍不见令容。
令容微愕，有点游移。
――顺道暂别娇妻季子。
“少夫人去了书房。”姜姑恭敬回禀。
昏聩荒唐的永昌帝，早已配不上这座气度雄浑的宫阙！
韩蛰皱了皱眉，假装凶巴巴地瞪他，剑眉微竖，通俗的眼睛沉了沉。
真正要对付的，唯有范通。
令容愤然按着信笺，忽听门扇轻响，昂首瞧畴昔，门口一道魁伟身影，朱色官服磊落，乌金冠上面庞冷峻，跨步进门，目光径直落向书案。案上摞着很多书，令容五指纤秀，压着那张薄薄的信笺。
这动机浮起，韩蛰顷刻想起来，令容曾跟他提过，傅益要学兵法韬略，少些册本。
……
哪怕现在范通举兵谋逆，边关的隐患，却也不似他所说的那般危及。
姜姑应道：“是傅大人要的。”
书房里氛围有点古怪，韩蛰面上波澜不惊，只向沈姑道：“先出去。”
嫁入韩家已稀有年，虽说她这少夫人的职位日渐安定，她却仍守着这座书房的端方，甚少踏足。本日因嫂子蒋氏将傅益所缺的兵法票据送来，她在银光院的侧间寻到两本，余下的没找见，便来书房尝尝，请沈姑开门，帮着一起找找。
郑毅在锦衣司办事多年，甚少遇见如许毒手的事，加上畏敬韩蛰，甚为汗颜。
韩蛰曾参军历练，更曾率军交战，搁在书房里的都是经常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