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蛰揽着她腰肢紧紧抱住,身子前倾,便将她困在方寸之间,“本日物归原主。是我忽视迟误了事,跟少夫人赔罪,好吗?”

夜已颇深了,书房外甬道两侧灯笼昏黄,他踏风而去,背影刚毅。

韩蛰十五岁参军,锦衣司历练数年,行事之谨慎周到,她很清楚。

“嗯,吃完饭就走。”韩蛰呼吸有点乱,极力禁止,“都城里迩来会有很多风波,若无要事,尽量别出门。”

韩蛰有点悔怨当时的鬼迷心窍,目光落在她柔滑脸颊,彼时的隐蔽心机难以开口,只随口道:“公事繁忙,到书房里忙着措置政事,搁在中间忘了,很奇特吗?”

他也没想欺负她,只是多年冷厉内敛的行事使然,不惯向人认错低头罢了。

说罢,拎起桌上小小的行囊,健步出门。

夜幕覆盖,时候已是不早,既然有军国大事摆在跟前,令容也不敢拖后腿。敏捷吃完饭,沈姑已将甲胄和简朴的施礼筹办齐备,令容帮韩蛰穿好,送他出门。

她的性子外柔内刚,虽与世无争,却也不会任人拿捏,韩蛰当然看得出来。

他身居高位,手握重权,在府里时虽不似在外沉厉冷酷令人敬惧,那威仪端贵却已渗入到骨子里,左手随便支在案上,微微垂首,乌金冠下端倪通俗。

彼时两地豆割的煎熬,韩蛰至今还记取。

韩蛰恍了恍神,就见令容蹙眉,愠怒更甚。

盔甲冷硬,他沉默着,目光如暗夜深沉。

令容看得出来,瞧着近在天涯的脸,不满倒是消了一些。

“甚么……”令容被他气势压着,脑筋也有点浑沌似的。

她本就不算多聪明,生了昭儿以后,仿佛比畴前更傻了点,被韩蛰目光攫住,愣愣的。

她活力是为韩蛰的欺瞒,本就没筹算索债,除了美食,临时还想不出他还能做甚么。唇齿耳垂被他厮磨,整小我被他箍在怀里,连思路都被带歪了。

“有点毒手,但能对付。”

她说得当真,哪怕被他磨得耳红心跳,仍不改寂然语气。

“嗯。”

清澈敞亮的眼睛,吵嘴清楚,固执而果断,还带着点委曲。

“嗯。”韩蛰扶着她脖颈,在眉间重重亲了下,“保重。”

“嗯。”

满头青丝堆叠, 簪着的恰是那年生辰时韩蛰送的珠钗, 赤金打造, 悬着珍珠流苏,开端两粒淡紫色的珍珠柔润生晕,跟着她偏头瞧他的行动,在柔腻耳畔闲逛。脖颈间干清干净的,暴露标致锁骨,姿势曼妙。

这态度让令容内心打鼓,又今后缩了缩,脊背几近抵在角落的板壁,怒瞪韩蛰,“明显是气度局促,夫君还筹算以势压人吗?”说着,试图推搡韩蛰胸膛,却像是碰到铜墙铁壁。

娇软唇舌,饱浑身材,在有身诞子后神韵更浓,分袂期近,格外让人眷恋。但出征的时候定在那边,军令如山,韩蛰更须以身作则,固然舍不得,却仍不能放纵。

韩蛰微微躬身,温热的呼吸落在她脸上。

“是吗?”令容当然不信。

他自知理亏,神情有点生硬,“夹在书里,健忘了。”

令容靠在他肩上,想叮咛他万事谨慎,别再负伤刻苦,却又觉不必叮咛。

令容还不知这位以狠毒手腕震慑群臣的小韩相竟也学会油嘴滑舌的招数,被他双眼攫着,有点忍俊不由,极力绷着脸,道:“做菜已不敷以抵扣罪过。”

韩蛰的声音便清楚传到耳朵里,“在我内心,你跟母亲一样,是相称首要的人。令容,我从没看轻你。本日的事――”他声音有点生硬别扭,却还是说了出来,“是我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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