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便有樊衡的秘信递来,说令容在范自鸿手里性命无忧,并说了北上的线路。
长剑锋锐沉重,顶风挥下,将道旁一周遭石劈开,碎屑纷飞。
范自鸿叫人往营帐周遭堆满易燃之物,浇了层火油,连同周遭数个营帐,都设下埋伏。安插结束,往周遭巡查一圈,确信这片火海够大,韩蛰插翅难飞,才对劲点头。
卖力率兵驻守的许留虽不熟谙范自鸿的脸,却认得他手中令牌,当即请入中虎帐帐,恭敬接待。范自鸿回到自家地盘,腰板子立时挺得笔挺,命人备下饭菜,稍作歇息,又寻了个埋没的营帐,将令容关了出来。
初冬百草渐凋,山隘间唯有小道可通行,甚是崎岖。
“我既然决意投奔令尊,便不会等闲摆荡。”
还是樊衡纵马向前,桀桀嘲笑起来,“韩大人,别来无恙?”
本日狭路相逢,那件事当然还没完。
在河东以外,令容是他护身的人质,到了河东地界,却又成了最好的钓饵。
“但她有些话,却说得没错。樊某虽凭一腔热诚投奔,出世入死, 卖力相救, 范兄却仍有疑虑――毕竟我出自锦衣司, 哪怕自断后路, 范兄也感觉我会出尔反尔。”
“拜韩大人所赐,天罗地网难以逃脱,就只河东地界平静。”说罢,事不关己般退至范自鸿身侧,剑柄指了指令容,“借尊夫人开个道,如何?”
劈面韩蛰甲胄在身,盔上面庞冷硬,端倪凌厉,惊怒的目光带着恨意,利刃般扫过来。铁衣之下,握着缰绳的那只手几近爆出青筋。另一只手则已举剑,曾舐血无数的乌沉剑锋紧绷,蓄势待发。
看那模样,倒像是想去往就近的河东营帐。
那只手在微微颤抖,剑锋横立,枯黄的茅草被风吹过,悉数拦腰而断。
端看范自鸿是否情愿实施信誉,信赖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