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蛰杵在桌边,摆布打量。
幸亏韩蛰没发觉,令容谨慎翼翼地趴下床榻,悄声叫枇杷出去,去阁房换衣裳。
韩蛰原是想逗她,半天后脊背垂垂绷起来,有点玩火自焚的悔意。
他也收敛少年心性,垂垂不负希冀,狠辣果断,在动乱暗沉的朝堂上所向披靡。
客舍里热水齐备,火盆正旺,宋姑和枇杷早就等着了。令容可贵回家,想起先前跟宋姑和枇杷红菱围炉烤栗子的事,非常记念,便叫人寻了些来,渐渐烤着吃。
令容谨慎翼翼,尽快抹好膏药,拿粗布悄悄按住,缠至肩头,不好从背后抱住他,只好轻声道:“夫君,搭把手。”声音软软的。
令容没法,硬着头皮帮他解身上粗布,极力不去想洞房伉俪的字眼,只想些别的――
令容内心咚咚直跳,谨慎翼翼的,“夫君这是……”
夜已深了,明日还得夙起,她打个哈欠,脱了软鞋,避开韩蛰悄悄往榻上爬。双手才触到里侧,要收膝盖时,猛不防韩蛰俄然翻身,她胳膊一软身子前倾,膝盖便蹭向韩蛰腹部。
半晌后韩蛰出来,径直走至床榻,半躺在上头。
说罢,挑眉望向令容,见她脸蒸云霞,目光躲闪,唇角笑意转眼即逝。
他怔了怔,手臂僵着没动。
令容跟畴昔问他要不要喝醒酒汤,韩蛰只是摆手,皱了皱眉。她也没再打搅,由枇杷服侍着敏捷盥洗了,换上寝衣,走至榻边,就见韩蛰横躺在榻,不知何时已睡了畴昔。
比起在刀尖上翻云覆雨的相府,这靖宁伯府中实在过于宽柔随性,就连傅益,虽习武读书,于朝堂世事却仍存几分天真,不知其间险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