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腹诽着,手底下却不慎碰到韩蛰后背,微微发烫,忙触到火炭般避开。
那跟他的父亲、祖父截然分歧。
前几日的劳累繁忙尽都忘了,她早早就备好赏灯的行头,只等饭后跟着杨氏出去。
韩蛰倒是反应过来了,沉声道:“无事。”说罢,收了手肘。
都城的花灯会极负盛名,五湖四海的能工巧匠都各展奇才,琉璃焕彩,鱼龙流光,或精美娟秀,或豪壮巍峨,令容前年还缠着傅锦元特地带她来瞧过,念念不忘。
韩蛰半夜酒醒时,就见她仍睡在里侧,除了不诚恳地伸脱手臂,并未挪动太多。
令容内心咚咚直跳,谨慎翼翼的,“夫君这是……”
令容没法,硬着头皮帮他解身上粗布,极力不去想洞房伉俪的字眼,只想些别的――
“伤势重吗?是在何时?”令容在他身下挣扎了下。
那么她呢?
待两人放下帘帐出去,令容熄了灯烛,只留一盏取些亮光。
过后,便日渐繁忙起来。
幸亏韩蛰没发觉,令容谨慎翼翼地趴下床榻,悄声叫枇杷出去,去阁房换衣裳。
“刚才牵动伤口,我只当有人偷袭。”韩蛰自知反应过于狠恶,也有些不安闲,忘了放开她,目光只在她脸上打量――烛光暗淡,透太轻软纱帘照在她脸上,她应是吃惊不小,青丝在胸口狼藉铺着,身子微微颤栗。他乃至能听到她的心跳,闻到她身上的淡淡香气。
令容跟畴昔问他要不要喝醒酒汤,韩蛰只是摆手,皱了皱眉。她也没再打搅,由枇杷服侍着敏捷盥洗了,换上寝衣,走至榻边,就见韩蛰横躺在榻,不知何时已睡了畴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