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端坐垂目,仍在回想她方才的言语。

“时候已不早了,夫君还不睡吗?”她掩着唇打个小哈欠。

“救我……”她仍沉浸在惊骇梦境,声音含混,扑向他怀里。

短促的呼吸、微不成察的挣扎,韩蛰看向侧旁熟睡的人,便见她眉头紧蹙,额头似有盗汗。他皱了皱眉,搁下书卷挪到跟前,轻摇她肩膀,“令容?”

她仿佛触到火炭,蓦地抽身退后,撞到前面的墙板。

歇过午觉,杨氏估摸着太夫人的肝火应消了些,便往庆远堂去。

这回虽是唐解忧无端肇事,归根结底是因她而起。

除了那背主的丫环金铃,唐解忧跟唐敦互通动静,必然也有内应。杨氏打着韩镜的灯号,将唐解忧叫到跟前,半个字也没提唐解忧的不对,只说府中端方,仆妇丫环私相通报之风不成听任,请太夫人查查是谁如此大胆。

韩蛰沉默,半晌后才道:“别多想,睡吧。”

如果韩蓉亲身教养,唐解忧也一定是现在这模样。

韩蛰微怔,“如何如许问?”

令容垂首,含混道:“我只是怕惹长辈活力,老太爷那天仿佛不太欢畅。”

韩蛰被这动静惊醒,四目相对,愣了半晌后,他面色清冷地起家下榻,恍若无事。

“我……没看清。”令容低声。

先前韩镜来时,也曾说过此事紧急,叫太夫人不成再秉公。

“不瞒夫君,嫁过来这么久,我看得出来,老太爷对这门婚事不对劲对不对?”她惴惴地瞧着韩蛰,见他沉默不语,稍稍放心,续道:“唐家表妹的事,我也始料未及。我自知德才有限,能安安稳稳的奉养母亲、伴随夫君已心对劲足,从没想过旁的。现在闹出如许的事,怕是老太爷会感觉我德行不端,调拨夫君惹是生非。”

令容游移了下,谨慎翼翼地靠在韩蛰怀里。

――那日韩镜的阴沉眼神亦如恶梦印在脑海,虽不较着,却令人敬惧。

……

自那日见过唐敦后,也不知是经期体虚,还是她心不足悸,令容连着三晚都梦见了宿世临死的场景,暴雨凄冷,铁箭冰寒。梦里那张脸被雨幕隔着,悠远又恍惚,表面模糊与唐敦类似,每回她挣扎着想翻开雨幕看清,平空便有一只温热有力的手握住她,化开凄风冷雨。

银光院里,令容倒算因祸得福――不止享用了两顿韩蛰亲手烹调的好菜,韩蛰的态度也有了些微好转,虽说那张清冷的脸仍旧挤不出笑容,待她却更和蔼,晚间伉俪同榻看书,瞧见风趣的还会说给她听。

真的吗?令容没敢问出口。因韩蛰仍抱着她不放手,她也没敢动,胡思乱想了一阵,又垂垂入眠。

幸亏太夫人没插手韩瑶的事,倒省了她很多心。

当初韩蓉虽被捧在掌心, 到底有韩镜亲身教诲,行事还算端方,姑嫂相处得也还算和谐。不像唐解忧,因是孤女格外被垂怜,白叟家又都上了年纪,太夫人包庇宠嬖,韩镜又甚少能分出精力耐烦教,平白养出了一身弊端。

是因韩蛰曾随口说等她和离后要娶她,唐解忧才会请她堂兄脱手?可韩蛰那只是酒后戏言,她之前从未见过韩蛰,他如何能够真的看上她?且当时她已二十岁了,唐解忧当时莫非还没出阁,只为一句旁人一定晓得的戏言就凶恶脱手?何其荒唐!

“是谁?”

“做出如许不知天高地厚的事, 在内涵外都犯了忌讳,哪还能留在府里。”杨氏的手抚过韩瑶的小奶猫, 还是惯常的慈和之态, “畴前你和解忧出错时,太夫人总包庇放纵解忧,我只按家里的端方惩罚教诲。你总抱怨我罚得太重,说我不心疼你。现在可想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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