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容乃至思疑昨晚韩蛰是被喂了药才会变态,乃至于他醒来后没半点难堪,就披上了锦衣司使的那张皮。
令容毕竟顾忌他,只往里挪了挪,垂着脑袋,“没甚么,睡觉压的。夜深了,夫君早点安息吧,明早还要赶路。”刚好膏药抹完,遂搁在中间漆柜上,将两只手腕悬着,就着韩蛰撩起的被子,钻了出来。
乌金冠束起的发髻下神情冷僻,颀长的身姿矗立魁伟,跟平常无异。
大抵是太欢畅,心对劲足地睡着了,毕竟畴前他喝得沉浸的两回,也是回屋倒头就睡。
“夫君待我很好。”
“那就不准再提和离。”韩蛰一锤定音,“我不会克你,更不会放你。”
令容瞪了他一眼,闭上眼睛。
半晌后,被窝里塞进两个暖烘烘的东西。
逼仄的床榻间,满是韩蛰醉醺醺的酒气。
令容从沉甜睡梦中醒来,只觉两条手臂酸痛得像是要断掉。
……
韩蛰颠末榻边,还不忘向令容道:“我去活动筋骨。”
“嗯。”
“你忘了手炉。”韩蛰说罢,也躺进被窝里,却没乱动。
看韩蛰昨晚的态度,仿佛不想和离,如果记起那事,更不会松口了。
韩蛰对着水中倒影摆出个冷厉的神情,愣了愣,头回发明他竟然如此没出息,竟会为她一个亲吻欢畅得晕睡畴昔――就算他曾数次回味元夕那晚的亲吻,对见惯存亡的锦衣司使而言,这般反应也实在丢人了点,难怪令容今晨眼神古怪。
两人对视一瞬,韩蛰总算留着最后一点知己,松开令容的手,扯开衣裳,牵着她便覆盖上去。
令容“哦”了声,目送他出了屋子,才起家洗漱,而后在宋家丫环的奉侍下打扮。
“没有!”
他瞧了半晌,阖眼调息睡下――因冯璋兵变的势头太猛,朝廷措手不及,韩镜后晌已传书给他,命他早些回京,明日一早便须赶路。
像是做了场极美的梦,内心残留高兴舒泰,却记不清内容。
天涯间隔, 鼻息交叉, 韩蛰仍旧盯着她, 双目深浓。
她懵了半晌,想起昨晚的事,偏头就见韩蛰在旁睡得正熟――此人戒心很高,加上龙精虎猛不喜多睡,结婚后每天凌晨几近都要夙起习武,还从没像今晨如许,天都亮了还甜睡不醒。
令容脑筋里一团乱,晓得今晚韩蛰不成能像先前那样禁止分开。
他侧头看向枕畔,令容裹得跟蚕蛹似的,背对着他,呼吸绵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