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寝衣也抉剔!令容腹诽,正揣摩韩蛰是不是又要借酒装疯,就听里头道:“等着我出去取吗?”乃至还带了哗啦啦仿佛浴后出水的声音。
“诚儿,叫太奶奶。”她笑眯眯的,拨了拨婴儿嫩嫩的嘴唇。
韩家按例先祭祖, 再阖家用饭。
“这件不想穿。”
因韩蛰不惯让人服侍,枇杷红菱等又都出去了,令容毕竟放心不下,游移着走到浴房门口,万一里头有非常动静,她也能出来帮手――韩蛰的酒量比她觉得的浅,新年的头一天,她可不想他出岔子。
屋内热气熏人,令容借着烛光瞧了瞧韩蛰神采,内心有些迷惑――按韩家的景象,现在冯璋谋逆的兵戈一起,府里必然要插手军务,给将来造反的事做铺垫。如此要紧的关头,老太爷必然但愿韩蛰专注政务,不为旁的事用心。
半年没见,外孙女比离家时瘦了不止一圈,平常谈笑晏晏的人,这会儿沉默寡言,安温馨静坐在那边,让她瞧着心疼。但她现在病着,本身都难保,晓得敌不过杨氏的手腕,除了公开里给唐解忧多备些嫁奁,竟也难做甚么。
“好。”
夜色如墨,没了热烈烟花,院里就只剩灯笼装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