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屋里玩过几次的,可巧夫君不在。”令容觑他,眉眼带笑,“怕夫君笑话。”
……
伉俪互出题目,比谁拼得快,几幅图拼下来,不知不觉便到金州。
从客岁腊月韩瑶求那幅梵刹图起,几番相处,韩瑶当然无越矩之举,殷勤来往间,也足见其示好之意。高修远聪明灵透,不成能懵懂不知,这般态度,他的心机已然了然。
仲春底时,南边的战乱虽未停歇,都城却总算安稳了些。
韩瑶拉住令容的手,“母亲先回吧,我们去后园逛逛,转头编个花篮玩。”遂挽着令容的手,踏明丽春光,今后园去了。
因这幅画是送给杨氏的父亲定远侯, 高修远画得格外用心, 服从杨氏的安排,在韩家人的保护下寻访了几处定远侯最爱去的风景,终究选了一处深谷崖璧。山谷清幽空旷,壁立千仞,下临清湖,有樵夫挑担而行,如闲云野鹤。
韩蛰因要出京办事,恰好路子金州,遂携令容同业,亲身送她回娘家。仲春郊野,春光浓盛,马车辘辘驶过,低垂的柳梢拂过马车顶,索索作响。
还挺像。
春衫轻浮,半臂下的薄纱笼在手臂,底下襦裙衬出苗条身姿,随风而动。她较着长高了很多,纤细腰肢盈盈一握,胸前却日渐挺起,细锦薄衣勾画出曼妙弧线,领口的丝带胡蝶盈盈欲飞。
令容双臂撑在膝头,目光落在他苗条都雅的手指,有些挪不开眼。
十四将笄,字而许嫁,他很等候。
令容嫁给他的光阴也不短,除了各色精美甘旨,还是头回被他送金饰。去岁生辰时韩蛰受伤疗养,她初至韩家并未张扬,原觉得繁忙如他,不成能留意这些,成果……她瞧着贵丽的珍珠,半晌后点头,笑生双靥,“多谢夫君,我很喜好。”
但韩瑶脾气利落,能看得清楚,也就无需过于担忧。
韩墨跟韩征南下后, 又有很多动静报来,都城里有些事韩镜照顾不过来, 韩蛰便代为操心, 忙得早出晚归。
哪怕偶尔看向韩瑶,也是客气谦恭,没半点波澜,更没杨氏所等候的东西。
韩蛰遂取金钗簪在她发间,手指拂过垂落耳畔的珍珠,轻揉了揉她细嫩柔嫩的耳垂。
令容惊奇,惊诧看他。
“过些天是你的生辰,我怕赶不返来。”韩蛰将金钗放在令容掌心.
高修远的手笔天然无可抉剔,世人奖饰不止,当即命人去寻上好的铺子装裱起来。高修远见状,含笑拱手,“夫人对劲,我也无需担忧了。在贵府住了半月,实在叨扰,晚生这就告别了。”
杨氏心内感喟,没再多留,让人谢以重金,亲身送他至垂花门外。
“畴前没见你玩过。”
高修远来时负伤,去时孑然,拱手请世人留步,两袖飘飘,踏风而去。
初见时的些许稚气褪去,端倪娇媚多娇,眼波如春水微漾。
韩蛰浑身冷厉也在春光下稍融,负手近前,掌中不知何时多了支金钗。
她平常在银光院,或是玩弄红耳朵,或是对着食谱跟红菱枇杷捣鼓些吃食,再不济另有满架的书能够翻,会玩这个,必然是实在无事可做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