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相府日久,因杨氏心疼,令容早早改口,平日提起韩墨,也以“父亲”称呼。她叫惯了不感觉如何,傅益却愣了下,半晌后反应过来,才道:“伤势很重,被人砍伤了大腿筋脉,流了很多血,几乎没保住性命。别处也有伤,我瞧着有点悬,就看他能不能撑住了。”

“我从楚州逃出来就从了军,厥后几次展转,恰好到了河阴节度使帐下。这回对抗冯璋时,跟韩小将军在一处,厥后韩大人被冯璋捉走,我跟他一道冲杀畴昔,救了返来。战事一起,路上总归不太安稳,以是应他所请,一起护送回京。”

为便利太医来往,韩墨被安设在丰和堂的外配房。

祖孙坐了会儿,晓得韩墨执意回京的芥蒂,没再打搅,留杨氏在旁照看,各自先回。

京里的太医药材都比正逢战乱的光州齐备,韩征寻了最好的马车,拿软毯一层层垫厚,又铺上薄席隔开闷热,路上走得慢,加上回府的信心撑着,韩墨倒撑得住。只是伤势沉重,发热不止,这会儿视野还是恍惚的。

傅益比他年幼三四岁,加上韩蛰行事老辣震慑朝堂,气度上更有天壤之别。

……

令容见过韩蛰手臂被伤得血渗入衣袖的模样,不敢设想那场景,内心突突直跳。

中间的孙太医年纪虽轻,倒是锦衣司常用的,极擅治这些外伤。韩蛰畴前重伤过一回,便是赖他施救。

丰和堂里,因韩墨包扎已毕,刘氏婆媳看望过,便先归去。令容跟韩瑶陪杨氏坐着,待天气暗沉后用了晚餐,被杨氏打发还去安息。

先时韩征来信,也提过傅益脱手援救的事,方才忙着照看韩墨,没瞧见,也没顾上谢他,遂出门走至跟前,拱手道:“家父这回遇险,多谢舅兄援救。”

他一醒来,韩镜总算放了心,一面叫人给他喂药,一面派人去庆远堂给太夫人报信――韩墨重伤的动静递来时,太夫人吃惊,病势愈发沉重,几近卧床难起。

这就不好拦了,韩蛰点头。

“疆场之上必有存亡,连我也不能包管。”韩蛰在他肩头拍了拍,“放心,府里这么多人,父亲能撑过来。”

那样的伤连他都一定能熬住,韩墨是个文人,重伤昏倒,仍危在朝夕。

这里祖孙几人连同杨氏守了两个时候,韩墨才从昏睡中醒来。

因怕丰和堂有事来不及换衣裳,她没换寝衣,只穿戴白日里的交领半臂和玉白襦裙。见韩蛰进门,她忙起家迎过来,“夫君,父亲醒了吗?”

他不敢叫韩蛰妹夫,只客气回礼,“韩大人客气。”他护送回京的任务已毕,方才韩家慌乱忙着照看病人,他总不能不辞而别,现在恰好韩蛰出来,他也帮不上忙,遂出言告别。

失血太多,伤口又传染,实在最宜寻个处所静养。因当时伤得极重,韩墨怕他挺不过,内心有放不下的人,不想担搁。且他这回担负招讨使,本就没希冀冯璋归降,对战事影响不大,韩镜叮咛的事也都做完了,待伤口的血止住后,便执意回京。

令容稍稍放心,眼瞧着一群人簇拥着进了丰和堂,便抓紧脚步跟畴昔,“父亲伤势如何?”

韩镜听罢,清癯有神的眼睛里竟有些浑浊,“撑住,必然得撑住。”

兄妹相逢, 傅益无恙, 令容本该欢乐的, 却不敢在这场合透露, 也只点头。

见韩镜瞧过来,孙太医也点头道:“卑职自会经心极力,还需韩大人能撑住。“

这明显也不是细说她在韩家处境的机会,令容只惊奇他的俄然呈现,“哥哥如何跟……”

彼时令容正跟韩瑶陪着杨氏,瞧了眼重伤昏睡的韩墨,见到傅益时,顷刻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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