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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蛰不为所动,“祖父畴前说过,如有人动我心志,必先除之。而她――父切身受重伤,半途而废,致相位空虚,很多人蠢蠢欲动,朝堂民气不稳。祖父公事废弛,叔父和我还需守孝,别说旁的,连锦衣司的事都捉襟见肘。相较之下,孰轻孰重?”

她的声音都哑了, 惊骇敏捷爬满脸庞。

留在她眼里最后的画面,是韩蛰面色冷厉,手臂微抬,五指苗条。

现在,扫见那双充满阴云的眼睛,更不敢多看他。

“调拨高阳长公主肇事,不止扳连旁人道命,更令冯璋谋逆,朝中措手不及。在道观思过半年,却毫无悔意,私行插手长辈旧事,勾引二弟,令父子失和,父亲重伤,祖母是以故去。祖母骸骨未寒,她打通仆婢,还欲肇事。祖父感觉,当如何措置?”

脖颈间被他卡紧,令呼吸都困难, 她脸上涨得通红, 试着挣扎掰他的手,却像是碰到铁铸的锁, 纹丝不动。对这位素有凶名的大表哥,她心中毕竟惊骇畏敬, 见韩蛰神采乌青, 心知不妙,庞大的惊骇袭来,忙哀告道:“表……表哥……”

对韩家已无所求,便也无所害怕,以是明知杨氏在内宅一手遮天,仍试图探查太夫人过世的事,纾解心中郁气。

韩征虽在羽林卫中,却没经历过多少盘曲,加上心中自责,表兄妹畴前又处得不错,即便手持利刃,也一定能下狠手。韩蛰倒是刀尖嗜血走过来的,手腕狠辣果断,心肠冷硬如铁,稍有不慎,激起他怒意,哪怕一定丧命,重伤轻残却很能够。

沉厉的语气,锋锐的辞色,他的态度是从未有过的冷硬,咄咄逼人。

韩镜内心突突直跳,叫管事退到门外,连令容也不让进,重重阖上屋门。

唐解忧吓得神采煞白,耳边残留匕首的冰冷触感,满腔酸楚憋住,只咬牙盯着韩蛰,道:“她到处跟外祖母作对,坏我的事。裴家那次,我不过是说错些话,伤人的是长公主,与我何干?她却穷追不舍,逼着外祖父罚我出府,年节里也不准我多留。我不该恨她?现在外祖母过世,她难辞其咎!”

三朝相爷纵有铁石心肠,眼中也忍不住溢出老泪。

如许的韩蛰,跟银光院里的夫君,的确判若两人。

直到现在,她才模糊发觉,这结果一定如她所料的那样简朴。

论私交,哪怕唐解忧犯再重的错,他都肯谅解,乃至放纵。

“谁说的。”韩蛰面沉如墨,见唐解忧游移,拂袖卷了匕首,抵在她喉咙。

“教诲有效?”韩蛰满腔肝火,毫不包涵地将他打断,“去岁至今,数次惩罚教诲,她有半点改过?若非被我撞见,还不知她会如何肇事!”

锦衣司以狠厉手腕叫人闻风丧胆,唐解忧娇养惯了,那里受得住这力道,疼得额头直冒盗汗,忙道:“夫人逐我出府,解忧心中不忿,才会鬼迷心窍。”

半晌间,关乎锦衣司使酷烈手腕的传闻涌上脑海,让令容都有点发怵。

一如她初入府那年进山玩耍,他抬袖挥手,短剑射杀俄然扑出的猛兽时的模样。

唐解忧挣扎着,眼底惊骇伸展, 眼泪顷刻滚落下来, “是我……”

“方才,甚么意义?”韩蛰声音更冷。

唐解忧缓缓起家,背靠窗扇,扫了眼令容,又瞧了瞧韩征,有些自暴自弃的颓废,“表哥是真不晓得,还是不屑晓得?外祖母活着时想如何安排我,表哥不晓得?夫人对此是如何的态度,表哥不晓得?我住在府里八年,敬慕了表哥八年……”

唐解忧已站起家扶下落满灰的窗台,泪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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