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闷夏季,很有点难过。

到七月尾上林苑马球赛那日,令容特地简素打扮,衣裳端庄不失礼数便罢,未多妆点。

比方此时。

配房里,杨氏手捧书卷, 倚窗而坐。

娘舅宋建春跟江阴节度使曹振是总角之交,令容是晓得的。两人自幼一起读书习武,宋建春擅文,科举入仕,曹振尚武,加上府里根底不浅,四年前接了江阴节度使的位子,丁壮得志,跟宋建春的友情也愈发笃厚。

现在问名纳吉等仪礼已毕,就等十月结婚。

韩墨搁笔,“看来还差得远。多年没提笔,公然陌生了。”

“近了,但不是。再猜。”杨氏拿小银勺搅着消暑汤,非要吊胃口。

男人的情义,或珍如珠宝,或轻似鸿毛,非言语所能透露鉴定。

屋里静悄悄的没旁人,唯有淡淡药气贫寒,笔下美妇端庄。

“闷在屋里无事可做嘛。”韩瑶拉着她到桌边坐下,“到底甚么动静,快猎奇死了!”

她性子好动,往年此时,或是说动杨氏去京郊别苑,或是跟人赏花射猎,本年却只能困在府中。对太夫人的哀思在蒲月丧事里哭尽了,现在虽觉庆远堂空荡荡的,但存亡之事无可挽回,且因杨氏婆媳龃龉的干系,她跟太夫人豪情不算多亲,成日守孝,便觉发闷。

夏季天长,韩家守着孝,禁宴席玩乐,不好去京郊避暑,令容又怕乱跑会再撞见韩镜,平常或是去丰和堂伴随杨氏,或是闷在银光院,除了每日捣鼓各色吃食,便只剩临窗读誊写字。

遂坐了一阵,听韩墨出声叫她,畴昔拿了画瞧。

韩瑶不解,杨氏睇着令容一笑,“说得没错。”

韩墨当时的伤虽凶恶, 静养了这两月, 有韩家请的太医经心折侍, 诸般上等膏药抹上去, 伤口没了传染, 病愈得倒也很快。虽还不敢下地,平常卧榻静养时, 也无甚不适。鬼门关上走了一遭, 有些事看开, 畴前相爷沉默少言的寂然慎重姿势尽去, 多年心结说出来, 即便杨氏没表态, 韩墨内心千钧重石移去, 也不似畴前沉闷。

不过连求两个刺史之职,还能有体例让朝廷首肯,这厚礼实在让人不测。

令容便道:“皇上虽爱玩乐,现在战事胶着,也多闭着宫室取乐。将士火线浴血,皇家在后取乐,说出去毕竟不好听。这回特地办马球赛,闹出这阵仗,必是贵妃的主张。皇家有孕是天大的丧事,挨个入宫道贺,怎及命妇们聚齐来道贺的场面?”

令容把玩那封家书,感慨了一阵,给宋氏和傅锦元寄书问好,又往潭州修书给宋建春,贺他升迁之喜。

这确切是让人意想不到的丧事,令容笑生双靥,两只杏眼如同弯月,“多谢母亲!”

丰和堂外柳荫正浓。

――两家结成后代亲家,这友情就更深了一层,难怪曹振肯下那般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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