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日劳累,数番苦战,他又不是铁打的身子,精力稍稍松弛,躺在地铺上,沉甜睡去。

雨丝落在他的脊背,触肌冰冷,她盈盈走来,软声叫他“夫君”,眼里藏着欢乐。

俘获的敌兵自有人去措置,他同韩征入帐, 中间唯有亲信跟从。

韩征早已握了剑鞘在手,疾步入帐,挑起晁松的头往前一推, 那张痛苦而微微扭曲的脸便贴在了背后的军帐上。

她的面庞声音占有脑海,入魔似的。

韩蛰也在此时走过来,神采阴霾。

……

韩蛰敏捷写罢,不急着寄出,封起来搁着,躺在地铺上。

万事安好,勿念。

行军在外,他的营帐也颇粗陋,里头除了简易地铺外,便是一方桌案,堆着很多奏报。他顺手摘去盔甲扔在中间,发梢的水湿漉漉甩下,渗入衣领。

她独守空闺,对韩蛰毕竟顾虑,前几日去卧梵刹时,还特地佛进步香,祈求韩蛰安然,方才也从杨氏口中得知很多近况。

韩蛰尚未开口,韩征已冷声道:“将他腿上肉削了,看他能不能撑畴昔。”

风吹得雨丝斜落,韩蛰抬目望远,刚硬的心被柔润细雨垂垂泡软。

回到银光院一瞧,那上头笔迹劲拔,唯有六个字――

数千将士的性命握在手中,冷厉杀伐,踏血前行,交战途中他极力不去想都城里的事,更不去想银光院的暖和灯烛、香软美人。但是梦境温软袭来,像是极力封堵的堤坝俄然被冲出口儿,堆积的大水便澎湃而下,按捺不住的往脑海里冲。

“在那边?”

“嗯。”韩蛰冷然点头。

剑鞘抵在喉头, 韩征双眸带着血丝,“四月中旬在光州,砍伤招讨使韩相的是谁?”

韩征留在此处不肯走,韩蛰也没多说,往本身营帐中去。

出征之前,兄弟二人曾在韩镜和韩墨跟前承诺,必会活捉当时领兵的晁松,射杀重伤韩墨的人。现在晁松已落动手中,这动静天然须递于府中晓得。

劈面而来的风吹得人神清气爽,那雨丝落在身上,带着凉意,却格外和顺精密。军士生火造饭,炊烟在潮湿的雨中腾腾而上,给虎帐蒙上一层炊火气味。

像是她柔嫩的声音笑容,等闲闯到内心。

晁松腿上重伤, 一起驮在马背返来,失血甚多,面色惨白。

他翻身坐起,揉了揉眉心。

韩蛰坐起家,许是傍晚暗淡气候的原因,竟感觉有点犯懒。

军士报命,叫人过来审判。

韩蛰回到营地时,雨势正浓。他浑身都被暴雨渗入, 衣甲和剑上血迹早已被雨水冲刷洁净, 铠甲下的衣裳也湿漉漉的黏在身上,很不舒畅。那张惯常阴沉冷厉的脸上也被雨浇得冰冷, 通俗的眼底墨色翻滚。

“岳县。”

那军士是从锦衣司调过来的,技艺没得说,审判的本领也不差,专为对于俘虏的敌将。他拱手报命,又稍稍游移,“留下性命吗?”

“当日我亲眼所见――那是谁!”韩征声色俱厉,神情骇人。

深沉的就寝让精力规复了很多,将近醒来的时候,他却做了个梦。

――兵变与内奸毕竟分歧,若俘获了不扰乱百姓的小将,韩蛰纵会扣押,也不会伤性命。但这晁松明显不属于那种,看韩蛰兄弟的神情,明显也不太像会怀仁的模样。

韩蛰冷冷看了晁松一眼,唤帐外军士入内。

却没想到,韩蛰竟也会寄书给她。

韩蛰盘膝而坐,皱了皱眉,却忍不住回味梦里的滋味。

醒来时天气暗淡,外头雨声已小了,却从暴雨转为绵绵细雨,淅淅沥沥地打在帐篷顶。

思念伸展而上,深切骨髓,连同那烟青色起伏的远山岳峦都变得缠绵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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