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连败退之下,冯璋气色极差,亲身登上城墙设防。

手中暗沉乌黑的剑上,血迹早已擦净,他仗剑在手,顶着冷冽晨风练剑,畅快淋漓。

营帐中,河阴节度使陈陵已等待多时,中间站着杨裕派来助力的三位小将。河阴光复后,陈陵毕竟存着私心,因江东节度使已战死在冯璋手里,朝廷又未任命谁来代替,他的地盘紧邻江东,这回虽是靠韩蛰力挽狂澜,毕竟也在韩蛰的阵容下光复失地建功不小,不免起觊觎之心。

冯璋落败,楚州光复,余下的两三处交与陈陵的部下充足。

楚州的深冬不似都城酷寒,韩蛰长年习武身材健旺,套上外裳走出门,劈面而来寒凉的风让精力为之一振,像是站在都城的暮秋,冷热事件。

兵临汴州时, 他的剑锋离都城只要两日之遥, 冯璋乃至想过,拿下都城后, 当如何措置那昏君和骄横放肆的长公主, 以大族资财散予贫苦百姓, 博个声望。

长孙敬咧了咧嘴,“南下谋逆。”他倒是没粉饰,“本来想去投奔岭南的陆秉坤,毕竟他对朝廷不满已久――当时还不晓得冯璋谋逆,不然早就孤身投奔冯璋了。若不是被你拦住,两军交兵,还不知胜负如何。”

韩蛰带兵直冲而入,留下韩征在城里扫尾,带人去追捕冯璋。

厥后攻陷数座城池,声望日隆,就连有些官兵都望风而降, 畴前年玄月到本年六月, 冯璋一起势如破竹, 锋芒直逼都城。

……

“我生在楚州,十几岁才北上餬口。”长孙敬收了茶壶,坐起家子。

楚州山川极佳,园林府邸修得也精美工致。

韩蛰眉峰微挑,“可惜你落在了我手里。”

韩蛰讨贼半年,终究赶在过年前擒得叛贼,暗自松了口气。

被擒拿在刑部监狱里时,认罪极快,拿一副不怕死的模样将诡计消弭防备逃出监狱的筹算袒护起来,现在才跟着韩蛰平了冯璋,却又敢口无遮拦的说这类话。

中虎帐帐间,韩征刚跟韩蛰巡查返来,盔甲严整。

三四步外,长孙敬躺在树荫下,一张竹编的躺椅微微摇摆。

继晁松以后,重伤韩墨的那人也被射杀,虽说韩墨重伤的腿难以病愈如初,韩征内心憋着的闷气总算消去,神采也比畴前明朗了很多。目光扫了两圈,仍没见熟谙的人影,不由道:“大哥带的唐敦呢?前几天就没见他。”

细算起来,韩蛰于他,除了不计前嫌的活命之恩,仍有点知遇重用的意义。

“当兵从戎,一定是为给昏君效力。”

长孙敬目光微紧,神采变得格外端方寂然,半跪在地,抱拳道:“愿听调派。”

河阴兵力不算强大,陈陵又有求于朝廷,这阵子对韩蛰倒是很客气。

――数代堆集的巨富资财仍藏得安稳,败北当然令人懊丧,他还没筹算就此送掉性命。

他出身寒微,凭一身工夫突入都城,却只见天子昏聩、寺人干政。当日运营弑君,也是难平心中气愤,对于跟他一样出身的百姓,仍存善心。

“祖父有事召他回京。”

冯璋此人不止悍勇,引自幼从商,还甚为奸刁,与平常武将搏命力守的做派差异。这一起对敌,冯璋虽亲身坐镇批示,却都躲在韩蛰铁箭射程以外,身边更有妙手保护,若见势不对,也会晤机行事,败逃保命。是以半年下来,仍将性命保得好好的。

这回他败而逃脱,身边仍有重金请来的人保护,只是装束类似,不易辨认。

“冯璋虽败,他的家眷却早已送往别处,独一肯收留她们的,唯有陆秉坤。冯家丰富的家资尚在,这半年攻城略地,只增不减,陆秉坤必会设法求取。这一带,终会复兴战事。陈陵本拥有限,必不能敌,你若能从中建功,江东军权,便能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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