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小公子有事?”她迷惑道。
赵洛寒饶有兴趣地看了眼冷飞雪,但见她翻了个白眼,道:“谢公子,你可别闹了,我何曾说过要嫁你?”
“……”她支吾道,“我画了一些,都不好,便撕毁了。”
“摆设如此周到,竟还没抓到凶手?”沈千柔道。
“完璧归赵。”谢修雨笑道,“找个合适的机会,将这宝贝归还赵洛寒,‘人皮画匠’不就引去他那儿了?赵洛寒号称‘刀法第一’,由他来迎战武林公敌,合情公道。”
“如此兵器,让人爱不释手。”白青颜抚摩着寒光凛冽的“鬼神泣”,不由黯然神伤。
“心中有我,却并不想娶我。”她低声道,“又有何用?”
“白长老之死也与明觉大师普通无二,凶徒均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突入盗窃行凶,且残暴剐皮。”灵噩道人道,“却未留下任何追踪线索,所造作为竟不似出于活人之手。”
“那人用的是一把剑,招数独特,我从未见过,且他出招太快,我竟得空记下一招半式来。至于样貌,倒是带着个鬼面具的。”苏天璇道。
人一走,冷飞雪便烦恼不已:“他怎会俄然跑来闹一出?我又没招惹他。”
“哦。”他接了一声,便无下文了。
“本日决定也不迟。”谢修雨始终笑容迎人。
他竟涓滴不辩白,叹道:“此事今后再说罢。”说着拿过那把刀,道:“谢了。”
“在长辈面前害臊么?”谢修雨难堪一笑,“也好,我先归去了,只是这礼品既带了来了,便没有带归去的理儿,你可定要收下。”
“既是传家之宝,那它现在那边?”她又问。
他利落道:“行,我恰好要走了,便替你扔了呗。”
谢修雨留下那锦盒,单独拜别。
赵、冷、沈、叶四人赶到案发明场时,白一忠已被一块白布粉饰,周遭跪了一地原“碧落轩”弟子。灵噩、白青颜、谢修雨等人皆聚在一旁,扼腕哀叹,不甚唏嘘。
“只是他已退出江湖了,且此时偿还,岂不招人笑柄,说我们贪恐怕死。”白青颜点头否定。
白青颜捧着那吴钩左看右看,拱手别人,心中委实不舍;然此物虽好,却要扳连性命,不由摆布难堪起来。“容我再思忖思忖。”他摆手遣退谢修雨。
“唉……”她俄然叹道,“我做了个恶梦,梦见你遭人伏击,却找不到一样防身的兵器,只能赤手空拳与人斗争。轩主,不如你带着兵刃吧,哪怕是破铜烂铁也好。另有,这‘月澜皂绢甲’我穿戴没用,还是留给你防身,就算‘人皮画匠’来了,他也伤不了你。”说着,她将那锁甲塞到他手里。
“介入派”世人见白一忠被害,且毫无线索,皆心生可骇,散去后自是民气惶惑。白青颜同谢修雨回居处途中,更是心惊肉跳,恐怕俄然收到“人皮画匠”拜帖。
白青颜面色一沉,与谢修雨悄悄互换眼色。白青颜道:“那人使得哪路工夫?是拳是剑?苏师侄可看清他的样貌?”
谢修雨不慌不忙,仍将那锦盒置于桌上,拱手道:“送出去的情意,岂能说收回便收回?小冷女人念在昔日友情,也不致让鄙人颜面尽损吧?退一万步,你若嫌弃,大可在我走后将其抛弃便是。”
忆及本身被白一忠和洪浩带回“碧落轩”的那一日,两位豪杰有如神灵所遣,救她于水火。洪浩走了,雪獒走了,现在,这位大情大性的白发刀客也拜别了。多少哀思,多少不舍,竟难言喻。
冷飞雪听他如此说,言语间竟似带了伤感,心下不由惭愧起来。一时竟不好再说一句重话,只得道:“那礼品便留下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