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箩哼了一声,瞪了她一眼:“那你快去罢。”
阿箩来不及细想那羽士何时上了车,一抬腿将冷飞雪踢了下去,又将那妙空扔下车去。马儿长嘶,其声之悲,好像哭泣。阿箩发挥轻功跃上马车,再来不及勒住马缰,却见连马带车齐齐坠入深渊,顿时化作虚无。
“哦。”妙空和尚点点头,不再发话,捻动佛珠,默诵经文。
阿箩底子偶然同他二人废话,只催着快些分开,她怎会信赖那灵噩道人这般轻巧便放过了他们。她不顾和尚反对,背起和尚,三人复又上路。
“对不住了小师父!”阿箩心胸惭愧,忙上前为他擦拭。妙空和尚自是一番禁止,口口声声说着:“阿弥陀佛,男女授受不亲。”
阿箩瞪了那和尚一眼,正要发话,却听冷飞雪道:“小师父,我们说话不怕被你听了去,本就是光亮磊落的。我和阿箩姐姐在记念那些极好的朋友,心底非常欢畅,却又因很多朋友都不在了而心中难过。”
冷飞雪顿觉和尚好不成怜,心生不忍,忙道:“阿箩姐姐,你饿不饿?我去找些吃的。”
马车内,一片沉默。
冷飞雪不明他是何企图,兀自迷惑,又见和尚坐在地上,拿起一个承担晃了晃,承担里掉出几块金锭。那承担恰是冷飞雪的行李,黄金便是前去西夏的买凶钱。方才阿箩情急之下将他二人踹上马车,那里记得取行李,不想那和尚却顺手拎了下来。冷飞雪顷刻对他充满感激,倘若没了金子,她去西夏便当真毫偶然义了。
冷飞雪心内一阵热血翻涌,恨恨道:“可爱的臭羽士!”说着,便要马夫掉转头去,想要经验那群杀人放火的羽士。她才说出口,又担忧阿箩不肯,不想阿箩却笑道:“看我做甚?我但是那种冷酷之人?牛鼻子羽士可真是找死来了。”
灵噩道人笑道:“不借也无妨,贫道不做神仙便了。贫道就此告别了,二位女人保重。”说着果然乘上肩舆拜别了。
一群青袍羽士正提着米粮禽肉,对劲洋洋地议论夸耀。那户主跪在地上哀嚎,身边是被杀死的老伴,眼瞅着房屋被烧毁,倒是半点体例也无。冷飞雪心生怜悯,取了银两相赠。又大喝道:“臭羽士!把东西放下!”提起剑便胡乱往一羽士刺去,那羽士工夫寒微,被她唬得丢了菜篮子便滚在一旁。
阿箩拉过冷飞雪,放出一排袖箭,那些羽士纷繁中镖,受伤倒地。二人敏捷跳上马车,阿箩道:“小哥,快些赶路,到前面集市换匹好马,接茬跑。”
阿箩嘲笑道:“说来讲去,还不是惦记取轩主的秘法?女人劝说一句,断念了罢!”
“两位女施主,且听小僧一劝,莫要归去招惹是非。”那妙空淡淡道,“羽士作歹,天理难容,自有蒙受报应之时,你们若冒然杀之,造下杀孽,可也是难逃报应的。”
冷飞雪游移着要出去,忽听外边传来动静。不一会儿,户主慌镇静张跑出去,道:“外边来了一群道爷,说是观里丢了东西,要到家里来搜索,已经搜到隔壁王阿婆家了。我们都是最本分的人家,何曾敢动观里的东西?怕又是来明抢的,凡是有些值钱的,都被要了去……这日子苦哟!老头儿不想扳连了几位,你们快快今后门去吧!”
“这可巧了!”另一个年纪稍长的羽士嘲笑一声,从袖中取出信号弹,朝天一放。
冷飞雪心中悄悄叹道:为何人与人之间总会心生罅隙,相互猜忌?简简朴单的不好么?转念又想,当初恰是本身过分天真,轻信谢修雨,方害了赵洛寒性命。她又不免附和起阿箩的做法来,害人之心不成有,防人之心不成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