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广向鹿善继、刚正化报告了他被乱兵带回振武营驻地以后的所见所闻,特别是报告了本身在振武营后营草料场仓房内目睹杨文魁叔侄被张正朝所杀,以及厥后张正朝又被左良玉所击杀的景象。
此时夜近半夜,安排完了宁远城的防务以后,鹿善继在督师府的二堂内召见了一向作为人质身处乱兵当中的辽东兵备副使郭广,刚正化天然也在坐聆听。
见两人言语至此,鹿善继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两人的说法。
刚正化等人很快就来到了关押左良玉的牢舍内里,刚正化冲朱甲三使了个眼色,朱甲三躬身抱拳,然后带人去找吴国麒的牢舍。
刚正化也是神采一正,看着左良玉说道:“你是本身脱手,还是想让咱家帮你?!”
鹿善继沉吟半晌说道:“左良玉确是一员不成多得的悍将,但是其人参与兵变在先,受抚归正在后,期间又有如此犯警之事,如果因其功而恕其过,此后恐怕会更加目没法度、桀骜不驯。
左良玉昂首盯着刚正化,半晌以后,俄然哈哈大笑起来,说道:“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好,好,好!既然如此,左某让你先死!”
左良玉的脸上先是挂着笑意,然后变成迷惑,再然后变成了惊骇,终究用颤抖的声音问道:“督公但是前来定卑职之罪?!”
这时,只听郭广说道:“张思顺自刎之前对下官说,就是这个左良玉缢死了白郎中。”
刚正化令人再燃起一支火把,同时让人翻开牢舍的栅栏。
到最后,郭广说道:“下官所见之场景,此中惊险盘曲,言语难于描画其万一。营内士卒之悍勇,亦为下官多年来所仅见。只可惜走上了歧途,不能再为朝廷所用,诚为可叹。”
话音刚落,左良玉俄然纵身而起,扑向此时现在背对着他的东厂督公刚正化。
半晌以后,刚正化上前探察,看左良玉已然断了气,因而收起手铳,侧身出了牢舍。
鹿善继说完,刚正化紧接着说道:“两位大人,以咱家看,这个左良玉绝无可恕之理。其人各种作为,皆可见其狼子野心。杀彭簪古,杀张正朝,或许有功,但此功难掩其罪。若我辈惜其才而赦其罪,此例一开,九边军中恐怕永无宁日。
这一枪正中左良玉的心脏,刚正化吹了吹手铳枪口的硝烟,冲着躺倒在地的左良玉笑了笑,说道:“因果循环,天道循环。咱家让你学白养粹,你非要学张正朝。”
左良玉闻言俄然瞪大了眼睛,说道:“莫非就是为了一个白养粹吗?!我左或报酬大明出世入死,军功无数,可贵还抵不上一个百无一用的白面墨客?!”
这时,郭广也拱手说道:“厂公所言有理。左良玉、吴国麒可为军中骄兵悍卒之戒。”
刚正化就着狭小的牢门,侧身进入此中,笑了笑说道:“左游击是个可贵一见的聪明人,既然咱家深夜来此,你来讲说咱家所为何来?”
现在督师府的牢中并没有别人,只要左良玉和吴国麒这两个在逃人犯。
左良玉所部数十万雄师既不平贼,也不抗清,专门祸害百姓,作为明将,最后死在了讨伐南明朝廷的征途中,而其宝贝独子左梦庚在其身后更是干脆带着二三十万明军投降了满清,成为了满清征服江南的一大助力。
左良玉听了这话,一时有一些失神,又有一些难以置信地说道:“督公莫说打趣话,若朝廷定了左某极刑,明日斩首贩子便可,又何必光驾厂公深夜来此?”
“草料场仓房浩繁,下官与白郎中别离关押,是以不知厥厥后动静。直到二十八日傍晚,张正朝、张思顺带人仓促来到草料场,下官才得知白郎中因为遭到乱兵摧辱拷掠不过而吊颈他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