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蒸好米饭,又切了土豆炖云豆,摆上饭桌时,赵丰年仿似也忘了刚才那事,半个字都没有提起,天然也没有诘问瑞雪是从那边学来这记账法,倒让瑞雪暗自光荣不已。
瑞雪这才惊叫一声,狠狠拍了本身的脑袋一下,“真是笨死了,如何忘了考虑饭量这事。”她伸手去拿桌边的笔墨,又嫌现磨墨汁费事,就跑到院子里,拿了一只枯枝在地上写画起来,“火烧本钱太高,就用包谷面和细面掺合着做两合面的馒头,细面一斤二十五文,包谷面八文,一半对一半,能出十五个二两的大馒头,一个本钱就两文多,力工如何也要吃两个,再加豆腐脑,本钱就是六文,太高了。”
“你筹办定几文钱的卖价?”
小铁锅刷洁净,放一勺素油,扔进十几粒花椒和两瓣八角炒香以后捞出,再下肉末和葱末姜末炒得变色倒进一勺酱油,翻炒几下,再加半勺绍酒,倒进一大碗净水,大火烧开,再放进泡好洗净切成细丁的蘑菇,再次煮开后,磕开一个鸡蛋搅匀撒出来,最后才是半碗从土豆里洗出的湿淀粉,用勺子快速搅匀,再十足盛进大海碗里。
赵丰年微眯着眼睛,细思半晌,问道,“如果是商号采取这体例记账,前面是不是能够添上哪家商号,所进何物,出货多少?”
赵丰年抓了本书假装细读,眼角却老是忍不住偷偷瞄看向桌边儿,他经商多年,日日与帐本打交道,以是,这别致记账法,实在让贰心痒难耐,踌躇半晌,见瑞雪好似已经记完,顿时就要收起纸笔的模样。
赵丰年闻言,微一沉吟,皱眉点点头,悄悄舀了半勺送入口中,立即就觉口舌间好似含着鸡蛋羹普通的软嫩之物,但是又分歧于蛋羹的味道,更加细滑,掺杂着鲜香的汤汁儿,一起滑下喉咙,果然是甘旨非常。
瑞雪汗颜,也不敢再同他切磋下去,赶紧扯过那页表格,说道,“这表格很简朴,上面横排标明是日期,支出,支出,余额。比如那日进城当了玉佩,花银子添置东西,就写上玄月旬日,支出那格写上一百五十两,在支出里写上,茶叶二两银,茶具碗碟二点三两,等等,最后用支出减去支出,剩下多少添进余额那格里。最上面一排,别离是支出、支出的总计,另有详细剩下多少银子,如许记下来,一目了然,核账的时候特别省时省力。”
因而,咬了咬牙,神采微红的走回桌边,躬身见礼,说道,“还请徒弟教我。”
赵丰年不知是不风俗她这般打趣,还是不屑于叫女子徒弟,立即扭身坐回床边,沉着脸不肯答话。
她扔了羊毫,就要抓起表格毁掉,可惜赵丰年却比他快了一步,她的手就紧紧按在了他的手背上。
瑞雪想起他说过之前曾经商那些话,猜到他定然不会这类简练记账体例,因而昂首展颜一笑,半是高傲,半是打趣的说道,“这是一种极简朴了然的记账法,掌柜的如果叫声徒弟,我就教给你。”
“当然,这只是简朴家庭支出支出帐本,如果是商号,表格还要列的更细化,按照实际列表。”瑞雪讲得鼓起,顺手把宿世加工厂里的帐本表格画了出来,画完才想起,她这一世是丫环出身,如果简朴的家庭记账法还能够说常日替主子办理情面想出的体例,可这工厂复式记账法就明显太出奇了。
“对,你都说好吃,想来别人定然也会感觉味道好。”
赵丰年咽下最后一口火烧,喝了半杯茶漱口,这才说道,“那些力工可不是我如许一个火烧就能吃饱的饭量。”说完起家,抱了书籍等物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