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来,拖磨山之战,汉军以少胜多,引得诸夷摄于威势,竞相来投,也算开端立威了,但姜维担忧一旦雄师北返,这股威慑力还能保持多久,尤未知也。
“若我军一日下城,某要你夷人间世代代臣服大汉,再不为叛!”
这句话他说得轻描淡写,借由北风相送,城头诸人皆听得清楚非常。
等孟获赶到时谷昌大营,东方已然拂晓。
十今后,李恢领军自永昌班师,同来的另有吕凯、王伉二人并部分永昌的豪族家主。
姜维猜到他的设法,也不解释,只径直道:“孟获,可敢与某打一个赌?”
“也不知是否如孟琰所言,平南将军会既往不咎”
姜维淡然道:“此处有雄师一万,另有庲降都督李恢五千雄师业已荡平永昌诸县,正在返来路上。”
“一个月?”姜维眉头一皱,旋即晒笑道:“某只需一日,便可取下滇池。”
孟获晓得平南将军是为了保护他的面子,这才有此说辞,又见麾下高耸骨、董荼诸人大略囫囵无缺,终究放下一颗心,感激涕零道:“云南夷人感服将军大恩!”
“德衡的发石机已经做好了,等李恢雄师返来,便是攻城之时一月太久,只争朝夕!”
只是,北伐随时能够发作,他却没有这么多时候安闲发挥手腕,尽快立威,才是端庄。
孟获闻言大喜,当下毫不踌躇应了下来,心道,若你真能一日攻陷滇池,我夷人若要再背叛,天然千难万难了,若攻不下,即使官府气力在我之上,也不会食言抨击,今后天高天子远,称霸一方,也自欢愉!
还不等话说完,姜维却已策马返回阵中,举手悠悠道:“攻城!”
雍闿神采变了数变。
城头上,兵甲林立,兵光闪烁,叛军尽力防备。可从他们看来,城池前的汉军旗号招展,阵型满山遍野的放开,不由均感心寒。
他现在想的是,南中若要长治久安,官府必须立威立德,汗青上的诸葛亮七擒孟获,六次放虎归山,又广施善政,教习蛮人莳植出产之术,便是立威立德的极致表现。
姜维微微一笑,放眼去望大营深处的工匠营。
姜维欺雍闿不敢出城野战,采取分散的阵式攻城。这般阵仗,从城头望下,只感觉汉军数量极多,甚是唬人。
实则雍闿早知不成力敌,他所依仗者,不过城高壑深,且求救文书早就发往交州,只盼死守几月,比及援兵。
雍闿一咬牙,呵叱道:“姜维,汝怎敢大放厥词?我身为永昌太守,得吴侯正视,就算粉身碎骨、肝脑涂地也是再所不辞......”
“若攻不下呢?”
叛军不知真假,皆被吓住,不敢再追,就此放孟获扬长而去。
雍闿一身戎装,现身城头,高喝道:“姜维,汝妄发兵器,搏斗我南中子民,可谓天之不容!汝若速速退回蜀中,还可保全性命,如若不然,天自收汝!”
见他恭敬的模样,姜维缓缓点头,顺势聘请孟获及诸豪族部落首级入营观视雄师阵容。
“如此,敢不从命!”
这股汉军由赵广统领,是姜维派去策应孟琰的,夷军就此出险,在汉军保护下,一夜急行。
“甚么!只一日?”孟获顿时愣住,心头涌起荒唐的感受:“这小子莫不是高傲了,竟然这般浮滑?”
他转念又想,官兵固然野战了得,而雍闿手握两万雄师,据坚城而守,仓促之间,必然难下,此番投降,定会差遣己方攻城,到时不免毁伤惨痛。
孟获是晓得端方的,率先上马,拜伏于地,恭敬道:“化外之人孟获,受雍闿捉弄,越境东来,屡犯将军虎威,自知罪该万死,本日特来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