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贞笑了一笑,却不肯说,只道:“府君且请等着就是了。”
“没有想到荀贞之不但知兵善战,并且对望气卜筮之术也甚是精通。”
田丰没他的城府,当即变色,说道:“王文祖名列‘八厨’,我本觉得他是一个智谋高远之士,却不料竟是如此的智短谋浅!竖子不敷与谋!”
“你看他的这封上书。”
避开稀有万贼兵屯驻的杨氏,改击城防空虚的阜城,此是“避实就虚”。
阜城在杨氏的东北边,瘿陶在杨氏的北边,高邑在杨氏的西边,打下阜城后,此三地就能构成一个对杨氏的半包抄,单单把西北方向留给了杨氏城中诸贼,此是“围三缺一”。
宣康喜道:“此避实就虚,围三缺一之策也!此策如能得行,诸贼唯有弃杨氏西北遁。如此,杨氏能够光复,巨鹿郡南亦可光复了。”
“说来听听。”
“府君,冀州生乱,诸郡自保不暇,现可用之兵除了数千州兵,便只要你我两郡之兵。你我两郡之兵如果覆亡於洨水之岸,则巨鹿、赵郡,包含高邑都将不复我有。”
荀贞笑道:“不错,战国时,此亭为齐、赵之疆,两国常常战戍於此。待来日我等今后亭渡河时,诸卿,我等能够追慕一下赵、齐故将的遗风。”T
荀贞、荀攸、宣康、徐福、许季等人立在舆图前,会商该如何才气把褚飞燕逐出巨鹿。
高邑,州府。
看着舆图,出神地沉思了会儿,荀贞重重地在荀攸手指最后逗留的处所击了一拳,说道:“就按此策来!”
荀攸上前一步,手指导在舆图上瘿陶的位置,向下滑动,滑过汦水,随后转向右移,顺着汦水的河道折往斜上去,最后停在了汦水北岸的一个处所。
田丰决然说道:“府君、中尉,王文祖此令乃是昏聩之令,毫不能从之!”
许季读书多,答道:“是因薄落水而得名的。”
豫州如此,冀州亦不例外。
“倒是有一策,只不知可行与否。”
“中尉的意义是?”
宣康、徐福、许季皱眉思忖,一时均无战略。
郭典唉声感喟,又说道:“方伯此令、方伯此令……,唉。”
褚飞燕回杨氏是一退,荀攸建议击阜城是一进,一退一进之间,敌我两军大要上看矢未一发,而实际上在战术、计谋层面上已是比武一合。就眼下看来,是荀攸占了上风,褚飞燕的一退最多是一种战术,而荀攸所建议之一进,已是一种计谋了。
——此话出自《孙子·变篇》。
宣康、许季没有看懂。
荀贞、郭典如不从命王芬的军令,王芬当然无权措置他俩,可却能上书朝中,劾奏他二人。
回到虎帐,荀贞又写了一道上书,命人送去高邑,两天后,王芬的回文下来,公然收回了此前的号令,改令荀贞与郭典“见机行事”。
《淮南子》云:“峣山崩而薄落之水涸”,薄落水即瘿陶县南边的大陆泽。——大陆泽有好几个名字,别名巨鹿泽,别名广阿泽,杨氏这个县名亦是由大陆泽而来的,大陆泽别名杨纡薮。
正面交兵没有掌控取胜,那就只能出奇兵,以奇胜之了。
“府君勿忧,我自有体例劝方伯收回此令。”
文祖,是王芬的字。
“方伯击杨氏之令,实不成从。”
荀贞细细打量舆图,问徐福、许季、宣康:“卿等可有逐贼之策?”
明天宴席上,田丰没有表示出他刚傲的一面,明天荀贞见地到他火爆的脾气了。
本朝的刺史远比前汉权重,从一个细节便可看出:本朝自光武天子以来,在天子颁布的正式圣旨中常常会把“刺史”放在前,把“二千石”放在后,而这类把“刺史”置於“二千石”之前的写法在前汉是几近没有的。前汉的刺史只要监察部内郡国守相之权,而本朝的刺史还无能预处所政事,并从安帝、顺帝年间起,因为跟着戚、宦之祸的减轻和皇权的日趋减弱,社会冲突日趋激化,各地叛逆此起彼伏,刺史又被遍及地被付与了领兵统郡之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