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鲁国孔融在郡,教选计当任公卿之才,乃以郑玄为计掾,彭璆为计吏,(邴)原为计佐”。——邴原以郡功曹、主薄的身份才被任为一个计佐,似较偏低。之以是如此,约莫是因郑玄、彭璆的名誉太大。郑玄是硕儒,彭璆曾被孔融举为“刚正”,虽不知其事迹,亦应为名贤。
“先朝永兴年间,南阳朱公叔出为冀州刺史。冀州部内诸令长,闻朱公至,解印绶去者四十余人。朱公至部,奏劾诸郡,至有他杀者。比拟朱公刺冀州,四个县令长算甚么?……,朱公叔是南阳宛人,与明府同郡。我传闻,南阳郡人赞朱公道气,说:‘朱公叔肃肃如松柏下风’。明府,今若从繇言,诛九县之奸,则何止南阳人赞,何止我颍川人赞,天下人都要赞!”
“惜民”这个启事是没法反对的。郭图哑口无言,顿了顿,也只好不再提“慎刑”二字,再次改口,说道:“惜民是应当的,可一次动九个县,半个郡,牵涉到四个县令长,占我郡之四分之一,动静太大了!恐怕会引发州郡非议,使吏民侧目。……,元常,不成不慎啊。”
钟繇连连点头,说道:“魏尚为云中守,匈奴不敢近云中,这是守边安民的大功,厥后获小错开罪,不算大过,因此冯唐谏文帝:‘法太明,罚太重’。……,叨教公则,郡北的那些犯警吏民有何大功?他们只要残民之举罢了!怎能与魏尚比?怎能用冯唐谏文帝故事?”
“阳城。”
“如何?”
他这话如果说钟繇,钟繇怕是当场就又要反唇相讥了。赵都是前汉左冯翊的督邮,因没有遵循法纪惩办赃官而开罪身故。荀贞的脾气不似钟繇迂直,也不像荀彧雅重,更是自知不如郭图嘴利,要非因实在不认同郭图为一己之私、为免招祸而就视九县生民於不顾的冷酷态度,方才连赵勤、桓虞的这个小小反击也不会说,此时见郭图口出恶声,干脆学阴修,沉默不语,反面他辩论。
钟繇替荀贞答复,说道:“贞之早就来了。”
堂上的争辩进入了白热化,阴修不能不说话。
他转目钟繇,等着看他如何答复。
“微服采风?”郭图笑了起来,说道,“我在郡朝为吏多年,前后见过三任、五个督邮。上任以后,先去微服采风的只要你荀贞之一个啊!如何?可有收成?”
“传世文献所见的东汉计椽、计吏、计佐共38人,此中,确知其本来职务的计7人”。7小我中,三人是以郡功曹任计椽或计吏的,两人是以郡吏为计椽或计吏的,一人是以五官椽功曹为上计椽。一人是以郡功曹、主薄为计佐。7人中,较驰名的有皇甫规、甘宁、邴原。
郭图“嗤”了一声,说道:“从未闻功曹椽开罪,而太守不坐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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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想到这里,就闻声阴修赞叹地说道:“所谓‘德主刑辅’,薛宣是也!……,元常,你感觉薛宣如此除恶,算不算既了然法,又慎了刑?”
阴修没获得想要听的答复,沉默不语了。
“圣天子当朝,当广开言路,听百姓痛苦,然后行政,方能不悖。”
荀彧说话了。他说道:“功曹椽、北部督邮与彧以是固请明府诛奸恶,实非为邀名,而是为明府计。”
荀彧说道:“有明君方有能臣。若无明君,何来能臣?若非明府拔擢,家兄尚在西乡,又何来北部督邮之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