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贞令许仲、江禽、陈褒、文聘、小任、程偃、高素、冯巩等带人追捕波才,把庄子全部翻了一遍,也没找着波才的身影,守在庄外的大小苏、大小高兄弟也没见到波才。
费畅、韩亮、杜佑、郭俊等郡吏陪坐下首。
交代结束,荀贞翻身上马,留下小任、王兰和郡卒,带着门下来宾,抬着伤者,驰出庄门。散在庄外的大小苏、大小高带本队人马迎上。
停止目前为止,有上百道徒投降。
程偃打了他一拳,笑骂道:“你这黑脸贼,如何就被荀君相中,打发来做细作了呢?荀君如何没选我呢?‘赏百金’,好家伙!你这一下就成豪大师了啊。今后见你,是不是得改称你刘家了?枉你那天被荀君赶走时,我还千方百计替你讨情,你的嘴也够严,硬是一个字没外露。”
“何人?”
“你门下的来宾辛苦了一夜,定都累了。府君把城南的虎帐划出了一片给你,你可让他们先去歇息。另有那些伤者,也得尽早医治。”
“是。”
杜佑、郭俊等荀贞昔日的同僚深知其能,亦列席保举:“佑(俊)等亦举故北部督邮荀贞。”
孙坚是吴郡人,或因吴郡常有兵事,或因当时邻郡“会稽妖贼许昌”造反,故郡中设有郡司马一职。孙坚以郡司马招募了千余精勇,与州郡合,大破许昌后,有功,“刺史藏旻列上功状,圣旨除坚盐渎丞”。
戏志才对这个话题没甚兴趣,他说道:“仲业返来了。”
荀贞登入堂中,令刘邓呈上波连的首级,跪伏在地,禀报攻庄的颠末。
他想道:“千百年后,先人会如何评价我?‘弹压农夫叛逆的刽子手’么?‘屠夫’么?”他在任北部督邮时,诛奸除暴,所为者何?不就是为了能让百姓过上几天好日子么?可今晚,他却亲身脱手、亲身带人杀了这么多走投无路、官/逼/民/反的百姓。
荀攸、戏志才皆为有识之士,如果说承平道发难前,他们没看出伤害,现在承平道发难就在面前了,承平道的信徒遍及天下州郡,这一旦乱起,他们自能看出,荀贞没有口出危言,的确是“天下就要乱了”。
荀贞刚才冲阵时手刃了两人,衣服上和坐骑上都溅了鲜血,他接太小任拿来的一块软布,沾了水,一面擦洗马身上的血迹,一面看厮杀过后的疆场。
有压迫的处所就有阶层。他现在的阶层是“士族”,是现行体制的既得好处者,再开通的士子也不成能和造反、试图突破现行体制的受压迫者们站在同一条战线上。荀攸对这些“反贼”的态度是“留待今后措置”。戏志才更加干脆直接:“杀了吧”。
作为“士族”的一员,荀贞能够了解荀攸、戏志才。像他俩如许有抱负、有才调的士子,当天下承平之时,他们或许会为民请命;当天下大乱之时,他们又会果断地站在统治阶层这一边。这和小我的操守无关,和爱民无关,“阶层好处”使然。
戏志才看不起他怯懦如鼠,膜拜在荀贞身后,大声说道:“今赖贞力,阳翟城定,波连亦死,内患已无,独一可虑者,内乱耳。贼人仓促乌合,便起十万人,吾郡有精卒数千,亦足能保城旬月不失。京师距我郡只要一二百里,一闻警讯,必会立遣大将、统雄师星夜驰援,待雄师到日,妖贼反手可平!明府,郡将也,一郡之胆,今若失胆,郡将亡矣!”
许仲、江禽、陈褒、刘邓、程偃、文聘、高素、冯巩等人没有去,荀贞带着他们与钟繇、荀攸、戏志才进入太守府中。
这些人,放是不能放的。
“左臂上挨了一剑,不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