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末核实,人数倒是不错,各部、曲郡兵加在一块儿,总计三千一百余人,只是这三千一百余人并不是每一个都能上阵杀敌。荀贞在各曲、各队都发明了很多白发老卒,一问春秋,老的六十多岁,小一点的也五十多了,铠甲都穿不上、兵器都拿不动了,还如何上阵杀敌?
“乱若不起则就罢了,倘若果然乱起,可请太守出面,奉告城中百姓,就说:受命守城,洛阳救兵不久就会来到。”
钟繇跪坐榻上,挺身向前,一手按在案上,一手握成拳头,放在胸前,瞪眼劈面。看他的模样,像是一言分歧就要上前开打似的。
到了郡府,进入前院,还没登入正堂,就闻声堂内有人怒声喝道:“府君乃剖符之臣,天子以一郡托之,百万郡民望之,今贼乱未起,便闻风而遁,岂有此理?且,洛阳距我郡不到二百里,近在肘腋间,吾郡若失,洛阳危哉!为君、为国、为民,便是妖贼百万围城,也不能走!何况本日妖贼尚未起事?费丞,你撺掇府君弃城走,但是想陷府君於不忠不义,令府君受天下人的不齿唾骂么?”
荀攸想得更远一点,说道:“今之堪忧处,不止郡兵,另有百姓。前夕,钟功曹和杜曹椽领带吏卒洗濯、捕杀城中的妖贼翅膀,已使得城中民气惶惑。自复兴以来,吾郡已承平百数十年,百姓久不知兵事,大乱若来,骤逢兵祸,必可骇失措,惊惧骇怕,不知何去何从,民气更加不定。军无斗志,民气又乱,阳翟危矣。”
他顿了下,问郭图:“公则,你说‘兵食不足’,城中现有存粮多少?”
荀贞熟谙郡兵环境,清算备战。钟繇招募武勇,充分城防。杜佑亲督各县搜捕波才。郭图与仓曹、户曹盘点郡府存粮,他刚算清好存粮数量,返来禀报,恰碰上钟繇痛斥费畅,听到了费畅劝文太守逃窜的话,顿时勃然大怒,厉声说罢,超出早来半晌的荀贞三人,在门槛外去掉鞋子,大步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