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贞没甚么人可保举的。他熟谙的人,要么已经被钟繇诸人保举,要么家受党锢,如荀攸,现在还不能退隐。
荀贞是阴修擢用的人,阴修可算他的举主,遵循连坐法,荀贞如果犯下重罪,他也逃不掉,少说一个“左迁”的奖惩,以是,在上奏给朝廷的书里,他的确帮荀贞说了几句好话。荀贞的这个拜谢,他受之无愧,笑道:“你不是已经报过我的恩了么?”
戏志才猜得不错,荀贞确切恋慕他们伉俪的恩爱,以是才“情不自禁”地在竹简上刻上了那一句诗,没推测戏妻会多想,更没想到他会是以被戏志才调笑。分开戏家后,他叫许仲等人先回督邮舍,带了李博、宣康和督邮院的诸小吏,轻车简从去太守府。
“这,……。”
“沈容?他和沈驯是何干系?”
郭图也来了,张仲、杜佑、郭俊也来了。相互见礼过后,各自入坐。
……
“……,啊?”
等他两人下去,荀贞又说道:“贞此番行县,除了赖他两人之力外,更有一人,实为最大功臣。若非有他,此次行县毫不会如此顺利。”
“你是不知,贞之将近结婚了,他这既是祝贺咱俩能白头到老,也是恋慕咱俩,但愿他婚后也能如咱俩一样恩爱啊!”戏志才感觉非常好笑,放声大笑,说道,“哈哈,贞之昔在西乡夜击群盗,果断威武,今行诸县逐贪除恶,奋厉威猛,如许克意进取的的英毅雄杰竟然也有多愁善感如怀春小后代的时候么?”
荀彧保举了本身的几个兄长如荀悦、荀衍、荀谌和族中另几个杰出之士。
“是啊。不但没责你的罪,还嘉奖了你呢,说你临乱不惊,应对果断。”
荀彧看到了,问:“公则缘何发笑?”
“正因是沈驯从子,贞才荐之。”
“诶,事急从权。阳城之事,罪在沈驯。沈驯受国度重用,位列下大夫,不思报国恩,娇纵犯警,当卿到后,又聚众抗法,私调铁官徒,欲以众犯禁,反叛阳城,杀之犹嫌轻!我已上奏朝廷,朝廷的圣旨也到了,没有你的罪。”
钟繇奇道:“我有何喜?”
阴修连连点头,说道:“言之有理,言之有理。”又问诸人,“以卿等之见,我该给朝廷保举何人,又该给诸县保举何人?”
“既有功於督邮,谅非庸人。他两人若情愿,便补入督邮院为吏吧。”
郭图不看他,笑对阴修说道:“明府,图本日才知,本来有才德的士子只能靠亲人来鼓吹!”他这是在嘲笑荀彧只举自家人了。
荀贞心道:“这很多谢沈驯昏了头,私调铁官徒进城。要不然,擅杀六百石,按律:不杀头,我也得入狱。”拜谢阴修,说道,“贞诚惶诚恐,不敢当此赞誉。依律,擅杀六百石,不死也要入狱,沈驯又是赵常侍亲戚。目前廷不怪,反赞誉臣吏,必是因明府为臣下缓颊了。明府厚恩,贞不知何故为报。”
荀贞邀戏志才同去郡府,拜见太守。
戏妻呼之不及,迷惑地翻开箱子,金光闪眼,箱内装了百多个金饼。金饼上边放着一根翠绿的竹简,她拿起来看,简上刻着一句话:“昔我来思,剃头待宾。今我往矣,百金为轻。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堂上都是郡朝大吏,没有随荀贞来的那几个督邮院小吏的坐位。阴修鼓励了他们几句,命他们下去了。钟繇诸人慰劳过荀贞路上辛苦,话题转到善后事上。
郭图、杜佑、郭俊也荐举了几人,亦皆大姓后辈。张仲倒是保举了两人寒士,这约莫和他暮年也是出身敝宅有些干系。
“至於别的几个县,县令长虽无贪浑浊迹,但如颍阳,县诸曹椽却有犯警残民的。这申明本地的县令长不能选用贤能,起码也是御下不严。为百姓计,明府也可从本地的着名贤士里择选良材,保举给那几个县令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