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剃头待宾”句,她晓得了这金饼是那个送的,看到最后一句,她顿时羞红了脸,心道:“前边几句倒也罢了,最后一句是何意义!”戏志才教过她认字读书,女子的本性爱好一些情情爱爱的诗歌,她却也是读过这两句诗的,知是出自前汉乐府《白头吟》,传闻是卓文君写给司马相如的。这本是好女求良配之语,也可用来凤求凰,却怎能用在此处?
“既有功於督邮,谅非庸人。他两人若情愿,便补入督邮院为吏吧。”
阴修楞了下,随即贯穿了荀贞的意义,心道:“对啊。沈容是沈驯的从子,也算赵忠的亲戚了。我若保举他为铁官长,正可借此奉告赵忠:沈驯之死,并非出自我之授意。”
他肃容说道:“选贤用能虽为功曹之职,然今上有贤明太守,下有除恶督邮,又那里轮获得我说三道四呢?”在坐上冲着阴修一拜,说道,“真正应当恭喜的是郡中的贤人。明府自临郡,进贤如不及,郡中高低无不奖饰,都申明府贤能,使我郡野无遗贤。”
荀贞带了诸吏,去履登堂,膜拜施礼。贰心道:“刚从堂上退出去的那几个歌女看着眼熟,似是国叕蓄养的那几个?”这话不好问,权当没瞥见。
他正要推让,俄然灵机一动,心道:“这恰是我保举沈容的良机。”因说道,“阳城主簿沈容,有才调,知善恶,大义灭亲,在国叕和沈驯这两件事上,给了下吏很大的帮忙。贞大胆,荐他继任铁官长。”
荀彧拜毕起家,正色答道:“彧此一拜,既是拜兄,也是为百姓拜有害刚烈督邮。”
……
“你还笑!”
“贞愚笨,不知明府此话何意?”
阴修不肯意。钟繇退而求其次,说道:“集曹缺一曹史。”集曹,供纳输,主管各县上计,是个首要的职务,也是个肥差。“史”,是椽的帮手。
“至於别的几个县,县令长虽无贪浑浊迹,但如颍阳,县诸曹椽却有犯警残民的。这申明本地的县令长不能选用贤能,起码也是御下不严。为百姓计,明府也可从本地的着名贤士里择选良材,保举给那几个县令长。”
钟繇不傻,听出了他的意义,心道:“郭公则宇量狭小,这是在报前次被我抢白之仇了。……,范滂,嘿嘿,范滂名列八顾,天下着名,固然清正,性太朴直,在汝南当郡功曹时威过太守。太守宗资受中常侍唐衡所托,欲用一人,除书已下,且此人是范滂的外甥,而滂却因以其非人,不消,导致宗资迁怒书佐,以拳捶之,而书佐竟甘愿挨打,也不肯违背范滂,一边俯身挨打,一边仰脸声言:‘本日宁受笞死,而滂不成违’。郡中中人以下,乃指范滂所用为范党,故有‘汝南太守范孟博,南阳宗资主画诺’之谣。阴公固然驯良,不是宗资;我虽直率,也非范滂。”
“敝宅子,在郡中又无隽誉。上计相称首要,不成等闲许之。功曹且换一职。”
荀贞带李博、宣康他们两人来,就是为了保举他俩的,趁机说道:“贞在西乡时,乡中有一贤人,名叫宣博,少从阳翟郭氏学习文法,学有所成,为我县决曹史,大哥归家,被乡民恋慕,举为父老。此二君即他之弟子,俱有才学。下吏此次行县,多赖其力。”
荀贞心道:“你整天打赌喝酒,就没见你下地干度日儿,哪儿来的‘性乐稼穑’?”但他既然这么说了,也就顺话劝道,“我固知兄有箕山之志,可此番行县兄亦亲见,昔我颍川天下名郡,今我颍川虎狼横行,横征暴敛,民不堪命。当清平之世,兄自可郊野自甘,现在豺狼当道,又怎能只顾本身优哉游哉,视百姓哀苦不见?子曰:‘士而怀居,不敷觉得士矣’。丈夫当以天下为己任,遇事无所躲避。建功立德,在於本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