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封给家父的复书,另有一卷才从书肆上购来的书与两块瓦当,要费事阿兄帮我捎回。”
荀贞感觉好笑。他和苏正也熟谙一两年了,特别在西乡这一年多,差未几朝夕相见,不敢说尽知他的脾气脾气,也体味得差未几了,晓得他是一个大要上总一本端庄,实际上却常做出令人哭笑不得之事的人,简而言之,用后代的说话描述,两个字:闷骚。
“沈驯自寻死路,阿兄诛他是为国除犯警,为民保阳城,赵忠或他的侄子就算想抨击,也找不着错处。不能从明面上抨击,我担忧他们会从暗中来。”
荀贞说道:“你俩今被除为督邮院吏,已是吏身,行动再不得自在。我明天归家,你俩不消陪我了,先去功曹要来除书,然后便去院中就任罢。待我返来,再给二位摆酒道贺。”
荀贞心道:“文若欲言又止的,似有话难言。”猜疑猜想,“他想说的必是与我婚事有关。结婚是件光亮正大的事儿,我又是事主,有何不成言者?”想来想去,只要一种能够,“哎呀,莫不是正因为我是事主,以是才不好对我说?遵循民风,‘纳采’也者,即男方派人会晤女方,观其仪容。他这欲言又止的作态之前,正说到‘家里已去陈家纳过采了’,莫不是?这陈家女的仪容不甚令人对劲,又或者干脆丑恶不堪?他怕我会绝望,以是不忍对我明言?”
到了舍内,许仲等人还没歇息,在夜下的院里等他。
“话虽如此,还是谨慎为上。”
许仲言简意赅,答道:“君尚未归,我不能宽衣。”
“是啊,三年歉收,民才气储一年之粮。前年、客岁,这才两个好年景,郡北又横征暴敛,百姓家无余粮。本年若旱,来年的路边恐怕就要有饿殍了。”
两汉离上古未远,承先秦余风,游侠多,刺客也多。西汉就不说了。东汉初年,汉军攻蜀,接连有两个名将,一个刘秀的老乡加亲戚来歙,一个云台二十八将之一的岑彭都死在刺客剑下;汉末,孙策死於许贡的门客之手,亦算被刺而死。刘备在平原相任上时,也险被刺客所害。因替人抱怨杀人而被通缉的典韦,美其名曰“有志节任侠”,说白了,也是个刺客。
李博见贰心不在焉的,觉得他是累了,拉着宣康辞职回屋。
“瓦当必是送给仲仁的了,书是给何人的?”仲仁即荀成,就是荀贞阿谁喜好保藏瓦当的族兄弟,和荀贞的干系也挺好的。前次荀贞离家来郡,荀成和荀攸、荀祈一样都是送他了百钱。
“阿兄为兄,弟为弟,怎能阿兄送我?阿兄无灯,我先送阿兄吧。”
“没甚么事儿?”
出了太守府,诸人各归本舍。
在信末,提了一句:“衢从许县返家,喜言:‘可召贞速归,《诗》云:辰彼硕女,令德来教’”。
“文若,我和你一样,这回行县返来后也是只忧一事,不过却非此事。”
李博很欢畅地应了,说道:“鄙人与叔业今既被任为督邮院吏,便是督邮的下吏,分歧适再住在督邮舍里了。我二人明天就搬出去,去吏舍里住。”
提及“回家”,荀彧说道:“提及回家,阿兄也确切该归去一趟了。”
……
2,选士而论族姓,用人则必阀阅。
“没、没有啊。”
荀彧答道:“书是送给我从兄仲豫的。”
“这么热的天,用甚温汤。”荀贞迷惑,想道,“今儿是如何了?一个个都欲言又止的。”问她,“我走了多日,舍里统统都还好?”
他到底是从后代穿越来的,纵使遭到了当世的一些影响,纵使也晓得当世男人能娶妻、可纳妾,对士族大师来讲,婚姻更多的是结为姻党,好处联盟的干系,可毕竟有点放不下。至此,方才松了口气。表情放松下来,热又重新上身。他把信收好,连荀彧托他捎归去的那几样物事并存入箱中,筹算明天回家时随车带走,解开衣带,筹办出去冲个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