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豫即荀悦,八龙之首荀俭之子,在荀氏平辈、长辈当中,若论军机灵谋,他不及荀攸;若论措置政务,他不及荀彧;但若论学问,无人能及。荀彧比他小十五岁,非常佩服他。荀贞对此也是晓得的。到了主簿舍,取了信、书、瓦当,荀贞借了荀彧的行灯,转回督邮舍。
“没甚么事儿?”
出了太守府,诸人各归本舍。
荀贞点头说道:“也好。”
荀绲的信不长,四五行。最右两三行说的是荀贞巡行郡北事,粗心便是荀彧说过的那些,不过乎叫他经心办事;随后讲的是说荀衢已去陈家纳过采,也问名占卜了,兆遇金水旺相,是康乐、健旺的预示,子孙大吉的征象,叫他早点回家一趟。
“不解除这个能够。”
荀贞一笑了之。
“以我之见,抗灾固然应当,可为完整计,最好还是提示府君先去外郡买些粮,以备万一。”就算郡里救灾得力,本年的收成必定也要歉收,来岁必有很多百姓家中没有吃食。再有一年多就是甲子年了,多一个百姓没有吃食,将来黄巾起事的时候,便能够会多一个“乱民”。
……
荀彧转回话题,说道:“当在阳城之时,沈驯私调铁官徒进城,意欲反叛。当时如果换了我,我也会和阿兄一样,挑选将他当场斩杀。沈驯已死,再说赵忠也是无用。我刚才所言,并无它意,只是想提示阿兄从彻夜今后要多加谨慎防备,出入之间最好多带些侍从侍卫。”
“不容悲观。”
到了东汉,刺客这个行当更加有构造化,有了专门的“会任之家”,也就是中间人,“受者十万,谢客数千”,收十万钱,给刺客数千。这些会任之家“重馈部吏,吏与通奸,利入深重,幡党盘牙,请至贵戚宠臣,说听於上,谒行於下。是故虽严令、尹,终不能破攘断绝”。
当晚,在议过郡北诸县的善后过后,以给荀贞洗尘为名,阴修留诸人用饭。
“是啊,三年歉收,民才气储一年之粮。前年、客岁,这才两个好年景,郡北又横征暴敛,百姓家无余粮。本年若旱,来年的路边恐怕就要有饿殍了。”
荀贞感觉好笑。他和苏正也熟谙一两年了,特别在西乡这一年多,差未几朝夕相见,不敢说尽知他的脾气脾气,也体味得差未几了,晓得他是一个大要上总一本端庄,实际上却常做出令人哭笑不得之事的人,简而言之,用后代的说话描述,两个字:闷骚。
“就是因为我是兄,以是才应当由我来送你啊。”
回到后院,宣康、李博披衣出来,三人又略谈了几句。
席上,或许是因为和荀贞“共贪过沈驯产业”的原因,杜佑、郭俊与他颇是靠近。
饭毕,诸人告别。阴修叫钟繇在阀阅簿上给荀贞记上他此次行县的功绩,又特许给荀贞了五天的假期。阀阅簿就是功绩簿,两汉官吏的升迁有两条路,一条是被上官直接拔擢,一条是“积功绩阀阅”获得升迁。按规定,吏员五天休沐一次,连带出阳翟、回阳翟,荀贞此次出差总计十六天,该补三天假期,因其有功,阴修多给了他两天假,算是嘉奖。
2,选士而论族姓,用人则必阀阅。
唐儿坐在床头,以手支着脸颊,正呆呆地看着他。荀贞特长在她视野前晃了两晃,笑道:“发甚么呆呢?”唐儿回过神来,开口欲言,又闭上了嘴,强笑道:“没有啊!啊,少君是要沐浴么?贱婢烧得有温汤,这就给少君盛来。”
李博很欢畅地应了,说道:“鄙人与叔业今既被任为督邮院吏,便是督邮的下吏,分歧适再住在督邮舍里了。我二人明天就搬出去,去吏舍里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