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贞不听还好,听了曹操这句话,顿时脸上通红,只感觉羞臊,非常难为情,勉强点头说道:“是。”
讲了几个笑话,三人各饮下几杯酒。
荀贞心道:“曹操这两天看来没少下工夫,竟然把文台和我的根柢摸得这么清楚,所言尽文台与我的‘对劲事’。”由此倒也看出曹操确是至心与他俩交友。
荀贞也在笑,不过没曹操笑的这么夸大,毕竟他穿越以来,十余年间所闻所见多为守礼君子,潜移默化,做不到像曹操如许不拘礼节的程度。
曹操问荀贞,说道:“贞之,卿家世之高门,儒学名家,《易》乃卿之家学,想必卿亦精通此经?”
孙坚说道:“我说的这个没都尉说的阿谁长,但一样好笑。”
曹操掀须而笑,同意了他的说法。
曹操多才多艺,不止雅擅诗文,并且少好音乐,晓得乐律,见孙坚剑舞猛锐,想起了舞阳城南的那一战,豪气大发,令堂下歌女拿来乐器。歌女俯身屈膝,捧琴而上,曹操摇手说道:“司马剑舞慷慨,乃是豪杰,岂能够君子之琴伴之?拿胡笳来。”胡笳来自匈奴,原是在战阵中的,其音深沉苦楚,正合孙坚慷慨的剑舞。歌女奉上胡笳,曹操放於嘴边,仰首吹奏。
两人道上告别,钟繇仓促去往太守府,求见文太守。荀贞目送他分开,上马复行。
客人来齐了,天还没黑,饭食喝酒不必焦急,三人落座说些闲话。
是夜尽欢而散。
曹操略一咀嚼,即明白了此笑话之意,放声大笑,笑得前仰后合,把酒樽都笑得都丢到了地上,髯毛沾到了汤里。堂下那些从文太守处借来的歌女那里见过如许风趣的比二千石高吏?多暗笑。曹操坐在主位,对着这些歌舞女,瞧见了她们在偷笑,不觉得意。他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连道:“好笑语,好笑语!‘你当小不小,偏小在鞋上’、‘你当大不大,偏大在这只足上’,哈哈,哈哈,笑死我也,笑死我也!”
他和荀贞在这里谈荀爽、谈《易》,孙坚读书未几,对这些东西没甚兴趣,坐立不安,打了个哈欠。曹操看到了,这时酒菜已经布好,他举杯笑道:“些许微薄酒菜,二君且请勉强下咽!此次安定颍川贼兵,两位功居首,这一杯酒,我敬二位!”
王子师,便是王允。就不说宿世,只这一世荀贞就曾多次听过他的名字。孙坚也闻过此人之名,说道:“但是年十九便与同郡郭林宗定交,被郭林宗称为‘王生一日千里,王佐才也’的王允么?”曹操说道:“恰是此人。”
曹操对劲喝酒,不等放下酒樽就催促孙坚,说道:“该司马了,司马请说!”
六龙先生就是荀爽。他因党锢之祸,隐遁汉滨十余年,专以著作之事,写了很多书,号为硕儒,尤擅治《易》,在儒林有极高的申明。党锢中,有很多士子因为不能退隐,不能发挥抱负所长,便就隐居发奋著书,这是很常见的。比如陈群的父亲陈纪就写了一本数万言的书,号为《陈子》。刚听过王允之名,又听到孔融、荀爽也将要来颍川。这几个都是名流。
因为这是第一次去“拜访”曹操,以是荀贞特地提了一个腒居,腒居便是风干的雉。士子与尊者相见,依礼,必必要带礼品,这个礼品就是雉。“孤执皮帛,卿执羔,大夫执雁,士执雉,庶人执骛,工商执鸡”。士子送雉,是取雉“交偶然,别有伦”之意。雉,就是野鸡。又为了表示“为君致死”之意,这个雉还必须是死的。当今春暖花开,肉食不易保存,这个时候就需求送风干的雉,也即“腒居”来做礼品了。这个“腒居”是荀贞明天上午特地去集市上买来的。